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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炀微微点头,转身离开,背影在大殿的光影之中渐行渐远,只有殿中依旧缭绕着淡淡的丹香,与炉火跳跃的轻响。
数日之后,玉莲峰外灵雾缭绕,松涛如海。张炀正端坐石亭中品茗,忽见一道遁光疾驰而来,落在峰前。来人正是杜预,只见他一袭白袍,面色略显苍白,眼底隐隐带着血丝,显然方才才从漫长的炼丹闭关中脱身。
张炀连忙起身迎上,笑着将其迎入峰中。目光在自家师兄脸上停留片刻,便忍不住打趣道:“师兄,既然灵丹已炼成,就该好好歇息一番才是,何必这般急切赶来?怕不是把自己当成凡俗铁匠,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留。”
杜预闻言,眉毛一扬,随即没好气地笑骂一声:“你小子倒会打趣!我还当你遇上什么天大要事,这才急匆匆赶来。结果只是寻我一叙。要知道,我才刚炼成星灵丹,炉火方熄,才出丹室,就被童子告知你几日前来过。”说罢,他将手中数个晶莹玉瓶递了过来。
张炀接过玉瓶,神识一扫,瓶中丹丸颗颗圆润饱满,丹香浓郁,其中隐隐流转星辰之力。眼角不由一挑,唇角浮起笑意,随口问道:“师兄,此番炼制的星灵丹如何?想必比上次更胜几筹吧?”
杜预抚须一笑,眼底虽有疲惫,却难掩得意:“哼,如今炼制这星灵丹,成丹几率已能稳在六成。放眼当今天下,能有此水准的炼丹师,寥寥无几。”
张炀“哦”了一声,神色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惊讶与赞叹,连连恭维:“果然不愧是我长青宗的丹道第一人!有师兄在,我日后可真是高枕无忧了。”
杜预见状,眼神一转,似笑非笑,心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张炀却仿佛未觉,手掌一翻,取出数枚玉简,递至杜预面前。
“这是什么?”杜预挑眉接过,疑惑不解。
张炀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些玉简中,记载的都是上古遗留的几种珍稀丹方,皆是难得一见之物。师兄可拿去参悟一二,定会有所裨益。”
杜预神识略一探查,目中光芒闪过几分惊讶,而后抬眼看向张炀,眸中多了几分揶揄:“哼,你小子不会是打算借机让我再替你继续炼丹吧?倒是打得好算盘。”
张炀心思被点破,脸上微微一窘,轻咳一声,神色装作正经:“师兄此言差矣。你身怀丹灵根,天赋独步,理当多加炼制丹药,方能不负此根骨造化。再说了,你先看看这些丹方,保管能勾起你极大兴趣。到时候,还用我多说么?”
杜预听罢,摇头笑骂:“师弟如今的脸皮是愈发厚实了。”但眼底那抹光芒,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杜预接过玉简,掌心轻轻一转,玉简上光华微闪,他神识随即探入其中。凉亭中一时间寂静无声,唯有灵泉潺潺之音与灵风吹拂竹林的沙沙声相和。
半盏茶的工夫过去,杜预才缓缓收回神识。他眼中光芒闪烁不定,神色间透着难以掩饰的惊异,整个人仿佛被玉简中的内容震撼到了。
“师弟……”他看向张炀,声音微微低沉,像是带着几分不敢置信,“这些丹方,当真是神奇至极!竟然还有这等神奇丹药存在,可是——”话锋一转,他眼底带着几分疑惑与期待,“师弟既有如此奇方,却可有相应的灵材?若无材料,这些秘方纵然玄妙,也是无源之水。”
张炀闻言,神情自若,摆了摆手,笑容笃定:“师兄放心,这些丹方,我怎会空口而来?相应的材料,我早已准备妥当。”
杜预眼睛一转,目光忽然亮了几分,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随即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揶揄与急切问道:“嘿嘿……那炼制婴灵丹所需的材料,可也备下了?”
张炀听罢,不由大笑,声音朗朗在殿中回荡:“哈哈,师兄果真是丹痴!婴灵丹的主材,自然是婴灵果。此果珍稀无比,我手中也不过寥寥几颗。不过——”他说到这里,语气微顿,眸光闪烁着几分锋芒与自信,“只要师兄的炼丹技艺再更进一步,这几颗婴灵果,足可炼成十余枚婴灵丹!”
杜预先是一愣,继而满脸喜色,眉宇间掩不住的笑意绽开,连呼吸都不自觉加快了几分:“十余枚婴灵丹?若真如此,那便是天大的造化!哈哈,好,好!”
他将玉简小心收起,仿佛其中承载的不是死物,而是无价之宝。旋即抬手拱了拱,脸上神色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师弟,这些丹方……我须得立刻回去参悟。此等机缘,岂可轻慢!”
话落,他已迫不及待转身离去,青袍一掠而过,脚步间竟带着几分轻快,哪还有方才炼丹出关时的疲惫模样。
张炀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师兄果然还是那般,见了珍稀丹方,连魂魄都要被勾走了。”
随后,张炀也进入洞府修炼室之中,取出一枚星灵丹,直接吞服入腹。星辰般的药力在体内炸开,他全力运转功法,将其化作滚滚灵力,沉淀入丹田与经脉之中。修炼室内灵光闪烁,时间悄然流逝。
转眼,十七年过去。
这日,长青宗玉莲峰之巅,忽然传来一阵天地轰鸣之音。只见整个青华山脉的灵气,犹如受到某种无形牵引,浩浩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