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炀哈哈一笑,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安抚:“白道友不必担忧。这并非我宗门本体灵根所结,而是由子株孕育出的灵果。”
白烈闻言,眉宇间的紧绷缓和了几分。他心中明白,若是母株,那便是长青宗镇宗至宝,轻易不可外泄。但若是子株,虽仍珍贵异常,却尚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犹豫片刻,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储物袋,递到张炀面前,语气郑重:“玄青道友,此物贵重,我天剑宗岂能白受?这些灵石权当我天剑宗购买此灵物。”
张炀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未表现在言辞上。他缓缓抬手,将储物袋推了回去,语气淡然,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决:“白道友此举,未免看轻了张某。今日我取出此物,绝非有所图谋,只是红炉师妹与我旧日相识,情谊尚在。如今见她受伤,修为未复,便出手帮上一二而已,并无他意。”
话音落下,他目光转向红炉,语气温和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推拒的坚定:“红炉师妹,还是将此物收下吧。若推辞,倒是要令我心中不安了。”
红炉俏脸微红,双眸晶莹,似乎还在犹豫,眼神在玉盒与张炀之间徘徊。空气中弥漫着灵果的清香,似乎连楼阁的灵气都为之一荡。
她抿了抿红唇,似想开口拒绝,却在触及张炀那双沉静而坚定的眼神时,心头一震。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算计与功利,只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玉盒合上,收入怀中。动作轻柔,仿佛捧着某种极为珍重的东西。
“多谢……师兄。”她的声音低而轻,带着几分颤意。
这一声“师兄”,在她口中格外柔和,与先前的礼数分明不同,似乎多了几分真挚与依赖。
她垂下眼帘,心中却波澜起伏。那年在炼星宗秘境之内,她险些陨落,却被张炀无意间拉了一把。那一幕,曾在她心底埋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百余年过去,她本以为这份记忆早已淡去,可此刻,他又毫不犹豫地将如此珍贵的灵果交予自己。
不是因为身份,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因为一句“相熟”。
红炉心口微热,隐隐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感激,甚至有些无法自控的情绪,悄然生根。
白烈看在眼中,心头微微一叹。他清楚张炀出手的分量,也清楚红炉此刻的心境。若换作旁人,他必会觉得此举多有深意,但张炀眼神太过平静,不带一丝私欲。恰是这种姿态,反倒白烈看向张炀的目光更加欣赏几分。
卜幼安则是暗暗吸了口气,目光在张炀与红炉之间转了转,眼神有些复杂。心底涌起一丝羡慕,更多的却是敬佩。他很清楚,这等灵果对张炀而言也绝非唾手可得,若是换了自己,恐怕绝不舍得轻易拿出。
此刻,阁楼内的气氛悄然改变。原本因往事而沉重压抑的空气,被这一幕冲淡不少,氤氲着一股隐隐的暖意。
红炉轻轻抬眸,悄然看了张炀一眼,目光微躲,但眼底的光却久久未散。
而此刻主营大营之内,消息传来的极快。曲阳国横蛮山脉西侧的战况,几乎是在余波尚未完全平息时,便已经通过密信符箓传回了主营。短短半日工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胜便在营寨中传得沸沸扬扬。
那些日夜鏖战、身披血痕的人族修士,原本满是倦意的神情,骤然间仿佛被重新点燃。许多人在得知四位妖族化形妖王被斩的消息后,忍不住仰天长啸,整座军营都被热烈的喧嚣包裹。帐篷外的火光摇曳,修士们聚在一起,面色激动,或是畅饮烈酒,或是抚剑长笑,压抑已久的士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气势徒然大振。
与此同时,主营中央的大殿之内,十位大真君早已齐聚。殿宇高阔,檐角垂下的铜铃在风声中轻轻摇动,发出清脆的回响。殿内点燃的烛火明暗不定,映照在众人面庞上,却衬托出一种难得的轻松氛围。
妙莺大真君一袭素袍,容貌清丽,正将横蛮山脉西侧发生的经过一一叙述。她的声音婉转,却带着抑不住的振奋。待得说完之后,大殿中沉默片刻,旋即便有笑声响起。
化丹宗掌教云霄大真君目光炯炯,开口说道:“此番西侧之战,多亏了那位玄青道友出手。虽说斩杀的只是四头化形初期妖王,但能在正面鏖战中连斩四尊妖王,其战力之强,已足以与我等大真君比肩。”
说到这里,他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语气中难掩欣慰与几分底气:“如此看来,有玄青道友助阵,彼此此消彼长,我人族一方总算握住了优势。”
话音一落,殿内几位大真君纷纷点头,低声附和。原本几分凝重的气氛,也渐渐化作难得的舒缓。
妙莺大真君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却极为清亮:“既然如此,不知此番大胜,该如何犒赏玄青道友?”
此言一出,原本轻松的氛围微微一滞。云霄大真君眉头一挑,神色未变,却沉默不语,似乎在权衡什么。
一位面容粗犷的大真君开口打破沉默,他满脸虬须,声音洪亮:“此番玄青道友之功,不夸张地说,是自两族在曲阳国对峙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