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回归,长青宗与沐家,都有望再起啊。”
随后众人又转移话题,石桌前的灵茶换了又换,氤氲的雾气在青石桌上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茶香。沐家老祖与张炀谈及正事,话题渐渐转向齐国局势。
“现今齐国表面看似平稳,仍旧是以各大世家联盟为主导,”沐家老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但暗地里,许多元婴世家早已不再如往昔那般独立。他们纷纷暗投两大巨擘——化丹宗与无极道宗。这两宗门势力庞大,根基深厚,远非寻常世家能比。”
他顿了顿,似是理清思路,又继续说道:“如今在齐国境内,还留守的元婴大真君并不多。除你之前见过的仓余大真君外,还有一位名为归真大真君的修士。这两人,分别是化丹宗与无极道宗派遣而来,镇守边境。更不必提,齐国以西的曲阳、东部的樊国,以及更东的太方国,也都分别有两宗的元婴大真君驻扎。”
说到这里,老祖的语气不自觉地沉重起来:“一国之地,能拥有一位大真君已是制衡一方的庞然大物了,足以威震一国了。可化丹宗与无极道宗却能随意调派四位大真君出手,可见其底蕴之雄厚。倘若两宗真要染指齐国,世家联盟根本无力抗衡。”
听到这里,张炀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心中暗自吃惊。他深知元婴境界的强横,更清楚大真君这一称号所代表的重量——那是能独自撑起一方天地的存在。他沉吟片刻,便将自己前几日遇到仓余大真君的经历缓缓道来,细致讲述那日所见所闻。
沐家老祖听完,只是轻叹一声:“仓余大真君为人心性还算端正,在无极道宗内也算清流。但毕竟是无极道宗门下,行事难免带有几分傲意。你所说的那位故意挑衅之人……”老祖微微闭眼思索片刻,忽然睁开眼,语带笃定:“应该是仲羽丰吧。”
沐家老祖呵呵一笑,抬手抚了抚花白的长须,神色中带着一丝无奈:“非是老夫替那小子开脱。仲羽丰性子偏激,自有缘由。数十年前,人妖大战正烈,偏偏妖魔之修善于潜伏,竟混入齐国边境。那时仲羽丰正随师门外出行历练,未曾料到被人伏击,且那妖魔竟是以幻术扰乱心神。结果,那小子的道侣当场身死。此事对他打击极大,自那以后,他对来历不明的修士极为戒备。旁人眼里是倨傲无礼,可老夫知晓,那更多是心底的执念与伤痛。”
说到此处,老祖的语气略显沉重。张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心底微微叹息:“原来如此。难怪那日他敌意如此之深,竟还有如此辛酸过往。此人虽性情偏执,可说到底,也算是个可怜之人。”
沐家老祖微微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如今人妖两族战线已久,数万载恩怨,血债累累。可现今双方实力彼此消耗巨大,若再打下去,只会损伤根基。老夫料想,再过数十年,两族恐怕会罢战,暂时休兵。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但大规模冲突恐怕难再发生。”
张炀一手摩挲茶盏,若有所思,目光略显深远:“若真如此,也算人族之幸。只是罢战后局势更为微妙,恐怕会有新的暗流。”随后他又随口问道:“前辈,那人族东南方的魔道一脉,如今境况如何?”
而沐老祖给出的结果与钟立所知相差不多。
不过沐老祖还是给出建议,通过沐家的关系直接联系血魔宗,看能否让张炀直接过去一趟。
张炀微微颔首,记下此言。
此后,众人又畅谈了许久,从宗门恩怨到世家暗潮,话题一再延展,直至月色渐沉,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当张炀一行人告辞而去后,庭院中渐渐恢复了宁静。沐家老祖目送众人背影远去,须眉间闪过一抹深意。他转头看向沐有德,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嘱托:“有德啊,日后记得好好待那小炀子。我沐家能否安然度过接下来的风雨,他或许是关键。你的结婴之机,说不定也要落在他身上。”
沐有德闻言,神色复杂,片刻后缓缓笑道:“老祖放心。我虽不急于结婴,但若真能有所突破,自是幸事。只是这些年来,我心中更在意的是沅儿与这小子。他俩的亲事一托就是百十年,这段姻缘被命运戏弄得够久了。沅儿为找他,行遍各地山河,修为停滞荒废不说,就连心性也沉寂了许多。作为父亲,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说到此处,他叹息一声,声音里有几分无奈:“哎……只愿这两孩子,莫要再错过了。”
沐家老祖原本还欲再说些什么,甚至眼神中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想要教诲几句。然而当听到沐有德最后那段充满父爱的叹息,他却沉默了片刻。须眉微微颤动,终究只是长叹一声,抬手轻摆:“罢了,罢了……沅儿这些年虽受了不少苦,但她能为我沐家钓得此等金龟婿,这也是命数。呵呵……造化弄人,天道自有安排啊。”
说到这里,老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又有几分欣慰,似在感慨岁月,也似在祝福这段姻缘。
张炀一行人回返长青宗后,并未多作停留。回到宗门,张炀直接进入洞府闭关。此次闭关,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催熟大量灵药与灵果。
十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