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远古钟鸣,“先前不是已说过了吗?天赐传人与我……自然要将天星宫真正的传承,交予你。”
张炀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紫色傀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开口,声音如金石轻鸣,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威势:
“其实,这次天星宫之中的天星峰开启,便是为了考验你——看你是否合格。从你踏入天星宫起,我便在暗中注视着你。这一路走来,你的所作所为……尚算上佳,只是——”
它的声音微微顿了顿,像是故意压低,“还差一分狠辣。”
张炀心中一震,脑海中忽然闪过当日天星宫异象之景——那股若有若无的窥伺之感,曾令他全身寒毛倒竖。如今想来,那时的“目光”,正是眼前这位。
他沉声开口:“前辈,当日天星宫现世的异象晚辈隐隐觉察有人暗中窥伺于我,如今看来,便是前辈了吧?”
紫色傀儡呵呵一笑,带着一丝近似人类的玩味:“不错。当日我察觉你小子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但你当时的修为……区区结丹后期,未免太弱。若直接让你面对这场机缘,你连触碰的资格都没有。”
它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所以,我强行将天星宫开启的时日延迟十年,让你有机会积累、成长、磨砺——再来赴这一场缘法。”
张炀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抹锋芒,忽然问道:“敢问前辈,可是大贤师?”
紫色傀儡摇了摇头,声音平淡如水:“吾非大贤师……只是大贤师留于此地的一具化身。”
张炀心中微震,随即又问:“那我手中的天星玉佩,与天星宫,又有何渊源?”
紫色傀儡闻言,仿佛陷入了回忆,片刻后,忽地仰头一笑,声音震荡殿外星空:“你不是早已猜到了么?那天星玉佩,正是当年我赐予我首徒——怜星之物。当年,天星宫将崩,我唤来三位亲传弟子,将天星宫能够带走的底蕴分赠于他们,之后亲手将三人送往北地偏远之所,以延续我天星一脉的香火与传承。”
张炀心头一动,刚欲追问上古秘辛,紫色傀儡却已先一步开口,声音如冷风扫过荒原:
“你心中所想,我已知晓。但上古之事,我并不知晓,当年大贤师将那段记忆并未留下。”
紫色傀儡摆了摆手,淡淡道:“好了,知晓你有许多疑问……但这些,并非此刻最要紧的事。你如今算的是通过考验了,可以接受传承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它抬手一挥,做了个让张炀跟上的手势,转身便向殿内走去。
张炀心中虽有千般疑问,却还是沉默着迈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紫宸殿。殿内寂静无声,连脚步声都被高处垂落的紫色流光吞没。空气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气息,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嗅到尘封万年的岁月味道。
只见大殿尽头,一张供桌孤零零立在中央,桌面空旷而整洁,其上摆放着一个已被打开的紫色玉盒。玉盒之内空无一物,但周身仍散发着淡淡灵辉,像是其中曾放置过极为珍贵的宝物。
张炀见此便知晓紫色玉盒正是先前用来放置金玉传承的。
随后目光扫过四周,发现殿内陈设极为简陋,没有半点金碧辉煌之意。除了那供桌,便再无他物,反倒令这份简陋透出一种肃穆与庄重。
这时,紫色傀儡走到供桌左侧,抬手在一面光洁的墙壁上轻轻一拍。
“轰——”
闷响之中,那面墙壁上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紫色纹路,宛如星河流转。紧接着,一扇暗门缓缓开启,露出其后的幽深空间。
紫色傀儡先行一步,张炀紧随其后。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占地十余丈大小的恻殿。
张炀驻足,目光一凝便被不远处的一物给吸引住了。那是一座不足数尺大小的传送阵。阵基由整块未知晶石雕成,其上刻满了繁复玄奥的符文,符文之间,紫光游走,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流淌呼吸。
紫色傀儡走到一旁,静静开口:“站上去。此阵虽小,却可直送你至天星峰顶峰。那里,有天星宫最根本的东西——也是当年大贤师为天星宫这一脉留下的最大机缘。”
说话间,那传送阵上的符文似乎感应到什么,光芒渐渐炽盛,紫色灵辉宛如一汪凝实的水面,在阵心缓缓荡漾。
张炀心口微微一紧,既有莫名的期待,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感。
随即也不迟疑,张炀深吸一口气,直接踏入传送阵之中。
阵纹立刻亮起,紫光瞬间如海潮般涌动,将他全身包裹。下一刻,耳边传来低沉的嗡鸣声,四周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撕扯、揉碎、再重组。天地似乎在旋转,时间与方位感同时失去了意义。
当那股震荡渐渐消退,张炀才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处辽阔无垠的山巅——没有浮岛的混乱气息,也没有紫宸殿的肃穆,只有漫天星光近在咫尺,仿佛伸手便能触碰到天穹。山巅中央,一条由未知金属铺就的古道直通远处,尽头的星辉汇聚成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