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在陶瓮的周围,散落着一堆堆白森森的枯骨。
骨骼在干燥的空气里已经彻底玉化,呈现出一种脆弱的、类似白瓷的质感。从颅骨的形状和数量来看,至少有十几个闯入者曾抵达这里。
比尔用魔杖光芒扫过,眉头微蹙,这些枯骨上没有任何残留的魔力痕迹,无法分辨他们生前是麻瓜还是巫师。
仿佛在这片空间里,所有的过往都被抹平,只剩下这唯一的、平等的结局。
就在两人踏入墓室的瞬间,那堆枯骨仿佛成了无声的警告,七只陶瓮同时活了过来。
“嗡——”
一股无形的声波,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他们的精神屏障上。
那声音像一根烧红的铁钎,蛮横地捅进大脑,试图将思维搅成一锅沸腾的岩浆。
比尔的身体只是剧烈地晃了一下,便立刻用脚抵住地面,稳住了身形。
他没有惊慌,脸上反而浮现出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口渴的共鸣。”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精神的紧绷而有些变形。
“《沙暴中的路标》里提过,那三个陶罐在沙暴里滚动,发出的低鸣能让骆驼都焦躁不安。”
道格拉斯的感受同样糟糕,但他只是抬起手,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仿佛在校准一个失灵的仪器。
“《陶罐翁与绿蜥蜴》里,老人对孩子说它们饿了。”
道格拉斯的声音很稳,他看向比尔,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帮自大的家伙肯定会用‘万咒皆终’或者‘盔甲护身’来硬抗。”
比尔咧嘴一笑,苍白的脸上透出几分专业的嘲弄,目光扫过地上的枯骨。
“然后就像他们一样,被活活震晕在这里。”
“那就别让我们的主人家渴着了。”道格拉斯说。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魔杖。
“清泉如水!”
“清泉如水!”
两股清澈透亮的水流,从他们的杖尖喷涌而出,像两条拥有生命的、柔软的银蛇,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精准地、温柔地滑入最外侧的两只陶瓮之中。
“嘶——”
水流注入干涸了数千年的陶土,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悠长的叹息。
被注入清水的两只陶瓮,发出的高频共鸣瞬间消失了。那股撕裂般的精神冲击,顿时减弱了七分之二。
“有效!”
比尔精神一振,立刻调转杖尖,对准了第三只陶瓮。
当第七只陶瓮也被清水注满时,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不,不是绝对的安静。
而是那股充满攻击性的、野蛮的噪音,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回的、复杂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合唱。
七种不同的低语,从七只被水浸润的陶瓮里飘散出来,交织在一起,不再刺耳,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古老的韵律。
道格拉斯闭上眼睛,分辨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