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晚对着温心悦道,“如果有事的话,打我电话。”
“好。”
温心悦应着。
叶夕晚走出了房间,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距离病房不远处的走廊一侧,如果病房里真有什么事儿,她也可以立刻冲过去。
而此刻,贺翠兰和温珍珏忿忿地离开了医院,温珍珏看着母亲道,“妈,你不会真的要我去坐牢吧!”
“妈怎么可能让你坐牢呢!”
贺翠兰赶紧安慰着女儿,“你姐姐那死丫头也真是的,竟然还不肯松口,咱们以后再想想办法。”
温珍珏闻言,也只得认命地点点头,毕竟这会儿,她们可没勇气再去纪泽行面前说什么。
“不过刚才姐姐说的那些话,纪泽行也听到了,姐姐的心中,可是一直有着韩辰哥呢,这对纪泽行这样骄傲的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吧,姐姐也没好日子可过!”
温珍珏恶意满满地道。
反正她没好日子过,温心悦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此刻,病房内,纪泽行看着温心悦,“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他的声音温柔,而那双深邃的黑眸,波光潋滟,只是潋滟下面,却是一片黑沉。
温心悦紧咬了一下唇瓣,迟疑了一会儿,“你……都听到了吗?”
“不算是全听到了,不过该听的,也应该已经听到了。”
纪泽行唇角微笑着道,“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似的。”
他说着,慢慢的执起了她的手,动作轻柔地打开了她的掌心,拭去着她掌心中的汗,“出了不少的冷汗呢。”
她想要把手从他的指间抽出,但是他的手指却是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让她根本没办法抽出半分。
他拿着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完了她左手的手心,又擦拭着她右手手心的冷汗。
“你说,你没有爱上我是吗?”
他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温心悦身子一僵,喉咙就像是被堵着什么似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你的心中,从未对我有过一分感情,是吗?”
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的心口处突然一痛,明明他的声音,听起来依然那么温柔,但是却像尖锐的刺一样,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口,然后这份痛,在迅速地蔓延至全身。
“怎么了,就连回答,都回答不了了吗?”
他脸上的浅笑更甚,眸光深深地凝望着她,“还真是可笑呢,我竟然两次都自作多情!
我以为,就算你对我没有丝毫的感情,但是现在,或许总该是有一些的。
我可以不在乎你爱我有多少,就算十分里面,只有一分也好,至少,对我来说,有就好,可是……”
纪泽行的声音顿了顿,抬手轻轻地抚上了温心悦的脸颊。
此刻,她的面色苍白,脸上的皮肤冰凉得厉害。
他的手心反倒像是唯一的热源似的,温暖着她的脸颊。
“在你的心中,你只有韩辰,而我纪泽行,竟是一分一毫都没有!”
随着他这句话音的落下,他脸上的笑意终于尽数敛下了。
“不……不是的……”
她的口中总算是说出了这几个字。
“不是?”
他莞尔一笑,“没多久之前,你可是亲口对着你的母亲、妹妹、朋友的面儿说着你不爱我,还是说,你打算还要再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好处,而要该口呢?”
她一窒,眼泪就这样从眼眶中涌了出来,一滴滴地淌落在了脸颊上,也滴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指尖,轻轻抚着她的泪,“曾经,你的眼泪,会让我觉得心痛,可是现在,就算你在哭,但是我却不会在觉得有任何的心痛了。”
因为他已经痛到了麻木,痛到了……就连痛都感觉不出的地步了。
“没想到,韩辰当年还真的说对了。”
他的手指,接着她脸上滑落下来的泪水,一滴,两滴,就像是在证明着,他对她的眼泪已经再不会有任何的心疼似的。
她愣愣地看着他,韩辰哥……他又说了什么,说对了呢?
“韩辰说,你最在意的人始终都是他,我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只要他一死,那么我和你,就绝对再无可能了。”
纪泽行一字一句地道,“他这话,说得还真是准!”
温心悦的瞳孔倏然一缩,“这话是……”
“韩辰死前,你看到之前,他对我说的话。”
纪泽行淡淡地道,“倒是一语成谶,韩辰果然很了解你啊。
在你的眼中,我始终都是杀害韩辰的凶手,就算我对你说了,韩辰是自杀的,我没有动他,可是你还是不信。”
他一边说着,手指慢慢的沿着她的下颚,来到了她的脖颈处。
温心悦的身子一僵,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扣上了她的脖颈,一种死亡的威胁,顿时油然而生,脊背处甚至冒起了一股寒气。
他这是……要做什么?要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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