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雪此刻每多说一句,叶夕晚便觉得像是多了一块巨石,压在自己的胸口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梦中的那一幕幕,此刻,竟然都在姜落雪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最最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在肩膀上烙了一个‘晚’字,那是宁晚的‘晚’,他这是要把宁晚放在自己的身上啊!
所以叶夕晚,你到头来,也只是白忙一场,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姜落雪越说越兴奋,只恨不得让叶夕晚知道,她和她一个样儿!
“既然……既然宁晚对傅景凉这样重要,那么当年……他又为什么要害死她?”
此刻,叶夕晚几乎是用尽着全身的力气,问出了这句话。
这也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为什么他要害她?真的只是为了宁家的财富吗?
“哈哈,你也信了那些传言?”
姜落雪嗤笑道,“全莞城都以为,当年是傅景凉害了宁晚,这才夺了宁家的权,可其实呢?其实傅景凉是想要去救宁晚!
他还跪下来求我来着呢,在不知道宁晚是死是活的时候,跪下来求我帮他一起找宁晚!”
姜落雪这话一出,叶夕晚的瞳孔倏然一缩,“你——你说什么?”
“很意外是不是?他可以为了宁晚毫不犹豫地下跪呢,这样的男人,你说,怎么会爱上你呢?!”
姜落雪道。
当初,全莞城的人都觉得是傅景凉害死了宁晚,傅景凉是宁家养的白眼狼,可她纵然知道真相,纵然在公众面前帮傅景凉说话,表示傅景凉并未害宁晚,但是她帮忙辩解的话,却故意说得又有些含糊,就是为了引人猜想。
那时候,她只以为,只要别人一天怀疑,那么傅景凉就会一天需要她这个“证人”
来帮他证明清白。
毕竟,人言可畏。
可是她低估了傅景凉的能力,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程度。
当一个人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那么所谓的流言蜚语,对他而言,就不再有什么作用!
而这个道理,她却直到几年后才明白!
想到这里,姜落雪心中又涌起一阵不甘,视线瞥了一眼一旁的楚言川,然后冲着叶夕晚道,“你以为你现在运气好,又攀上了楚言川吗?可惜,百年豪门楚家,可没出过什么佳偶啊,倒是出过不少怨侣,楚言川和傅景凉一样,都是无法去爱上别人的人……”
只是她的话音还未落下,一巴掌已经落在了姜落雪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了鲜血。
这一巴掌的力道,可远比之前陆豪情的那一巴掌要大得多!
姜落雪只觉得半张脸都痛得发麻,而楚言川那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我可从来没什么不打女人之类的教条,姜落雪,我看你是太忘乎所以了吧!”
姜落雪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楚言川。
明明是那样俊美的一张脸,但是眼神中的那份杀意,却让她的心中陡然涌起着一阵惧意。
她刚才的确是有些忘乎所以了,竟然忘了楚言川可是个疯子啊!
“楚、楚少……对不起,是、是我的错!
我……我不该那样说,我……我以后绝对不敢了!”
姜落雪连连求饶。
她所安排的局都还没开始呢,她绝对不能就这样折在楚言川的手中。
她还要扬眉吐气,将来给那些对姜家破产幸灾乐祸的人狠狠打脸呢!
而此刻,还呆呆站在原地的叶夕晚,却像是对这一幕浑然未觉似的。
月色下,她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犹如一尊雕塑那样地站着,脑海中只是不断地在回荡着姜落雪之前的那些话。
傅景凉……傅景凉当年,竟然在姜落雪的面前下跪过,只为了可以救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当年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还有她曾经所梦见的那些,竟然都是真的吗?他抱着她的尸体,就像是野兽一样地痛苦嘶吼;他在她的灵柩前,一刀刀地割着他的手腕,任由着鲜血不断地流淌着,甚至还让人在肩膀上烙下了那个“晚”
字。
当烙铁在皮肤上灼烫的时候,那种痛,又该有多痛呢?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要见傅景凉,很想要亲口去问他当年的一切,甚至想要……告诉他,她其实就是宁晚!
“夕晚,你怎么了?”
楚言川焦急的声音响起在了叶夕晚的耳边。
叶夕晚茫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着楚言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她道,拿出了手机,拨打着傅景凉的手机。
只是显示的却是无人接听。
叶夕晚心中一凉,只怕傅景凉早已把她给拉入了黑名单了吧。
死里逃生的姜落雪,眼看着楚言川的注意力全在叶夕晚的身上,赶紧逃离了现场。
她可没打算让自己耗在楚言川和叶夕晚的手上!
她将来要重回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