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之极,若非檀郎天资,谁要与汝等对席?”
正此时。
一串沉稳的叩门声传来,接着便是一声宽宏的长音——
“咸京儒学馆,恭贺檀子得道,唯物开家。
申屠法官与孙小姐当场一个对视。
檀子,得道,开家。
这字她们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怎么就不明白了?
呆滞之间,声音再次传来。
“咸京儒学馆,恭贺檀子得道,唯物开家。”
沉寂之间,孙小姐竟当场笑了:“好啊檀缨,你都疯到找人陪你演戏了?”
与她不同,申屠法官却满面正色,疑思无言。
檀缨亦无多言,只回身提了口气,便打开家门。
门外,正站有三位儒士。
眼见檀缨开门,后面两位老儒士当即退步行礼。
至于那居中的白衫儒士,一副文弱之相,面露雅笑,年龄竟比他们都轻了许多。
他一见檀缨,便知是檀缨,顺势正襟颔首道:
“如此不请来贺,冒犯了,檀子。
“我是咸京儒学馆馆主,武仪。”
如预料中的一样,他的声音也如相貌般文弱,甚至有些阴气,完全就是与庞牧相反的存在。
然而檀缨却与他的设想大有不同。
只见檀缨瞥了眼后面的马车,这便问道:“贺礼多么?”
来贺之前,武仪本已做好了各种对话的准备。
但怎么也是想不到这一层的。
看着檀缨贪婪的神色,他只面色一抽回话道:“一副资材,些许薄礼而已……”
“那辛苦一下,能不能把薄礼换成钱?”
檀缨认真点头道,“急用,多谢。”
“……”
武仪又是慌得咽了口吐沫。
他来秦地传儒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人。
这便是唯物家么?
“要多少?”
武仪呆问道。
“20金。”
“这可不少……”
“你能给多少?”
“我问问……”
武仪呆滞回身,不仅是他,身后两位老儒的气场此时也已散了大半。
三人一阵东凑西凑,又回车上摸了一阵,终是勉强凑足了20金。
武仪便将那些碎钞捧给檀缨,十分怀疑地问道:“是这个意思么……”
“多谢!”
檀缨当即点出10金,回身递与申屠法官,“你再点点。”
“不敢。”
申屠法官此时已再无先前的锐气,接过钱后,也不敢看檀缨,只目色游离地侧过头去,“先前多有不妥,申屠南在此请……请罪了。”
“是我行事不端在先,汝何罪之有?”
檀缨敬道,“还望申屠法官不要宣扬此事,为我留一丝薄面。”
“定当如此。”
申屠南就此收好了钱,却又克制不住自己偷瞥了檀缨一眼,这才扭身正色道,“虽姻缘已尽……但作为友人……不知……还能否一见。”
“申屠法官自是我檀缨的益友。”
檀缨笑答。
“嗯……那,申屠南在法学馆恭候大驾了。”
“好,学馆见。”
申屠南就此行礼告退,全程色荏内更荏,似乎性情癖好都被扭转了。
门前三儒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申屠法官在咸京也算有些名望,从来都是不会给男人好脸的,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送走了她,檀缨也便将孙小姐的那份扔了过去:“滚吧。”
“……”
孙小姐一愣,委屈地接过钱道,“檀郎……你为何对她那样客气……只对我这样?”
“汝无自知么?”
檀缨就此转身,扶母落座。
“你……你……”
孙小姐一脸要抹泪的样子,“这钱我不要,我只要檀郎你……”
“滚。”
“你……你这负……哎呀今天人多,还是往后再叙吧……”
孙小姐就此数着钱快步离去。
门前三儒这次倒也觉得合情合理。
坊商唯利是图,欺工畏政,如是而已。
此时,檀立渠才勉强接受了一些现实,起身颤颤上前迎道:“武馆主……你刚刚说……开家?我听错了吧?”
武仪这才刚刚的情境中抽离出来,上前笑答:“令郎坐鼎问道,得道开家,学宫上上下下历历在目,此事再确凿不过。”
“啊……”
檀立渠慌退了几步,“我……我也不知该如何……先请进吧……”
“不忙。”
檀缨却横身一拦,与武仪客客气气说道,“武馆主,放下礼就好,家中寒酸,无颜招待贵客。”
“此乃开家圣贤之宅,来日必是圣地,称我这样的人为贵客,檀子是在讥讽我了。”
武仪说着便退了半步,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容,“无妨,我于此贺便是。”
檀缨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