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辆车驾进入辽东公府,谢楚衣等人也听闻慕容冲遇刺受伤的消息,近来无数流言在三地传播,几人也心慌不已。
但是在车架里几人没有见到她们想要见到的人。
慕容冲并没有直接回辽东公府而是在秦淮河。
今晚建康的夜注定不平静。
建康除了秦淮区以外都处于宵禁之中,至于秦淮河区只是延缓宵禁时间而已。
秦淮河画舫:
笛声先起,清越如流水,紧接着琵琶轻拨,鼓点细碎如莲步。
六个舞姬提着绣满菱花的裙摆飘进来,水绿色纱衣随动作翻飞,腰间银铃叮当作响,踩着节拍跳起《采莲曲》。
“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
领舞的女子嗓音清甜,水袖一甩,竟真像采莲女荡舟而来。
慕容冲躺在榻上欣赏着眼前一切。
虽然画舫内里歌舞升平,而外围布满了单于台护卫。
青冥走将进来在慕容冲耳边低语道:“司马道子和王国宝圈养的高手据点找到了。”
“有意思,秦镜的人,司马道子和王国宝的人都参与进来了。”
慕容冲眼睛一眯:“都来了,就都留下吧!”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来了,就安葬在这里吧!
画舫的丝竹声还在飘,慕容冲指尖敲着榻边的漆木扶手,节奏跟外面的鼓点暗合。
慕容冲指尖捻着颗莲子,眼皮都没抬,只对青冥淡声道:“按计划来。
各路同时动手。”
慕容冲仰头饮尽杯中酒,“司马道子的人,活口留两个,其余的……不必留情。
秦镜那边,把能查的都带走,一个活口别放。””
“是!”
青冥躬身退下,腰间短剑已出鞘半寸,靴底踏过甲板的声音被歌舞声盖得严严实实。
此时的建康城,除了秦淮河畔还亮着灯火,其余街巷已经熄灭灯火。
宵禁的梆子刚敲过二更。
城南废弃宅院外,三个黑影贴着墙根滑行,腰间弩箭早已上弦。
宅院的木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还夹杂着猜拳声——这群高手以为宵禁夜安全,正聚在正厅喝酒赌钱。
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两人翻身跃上院墙,弩箭“咻”
地射出,院门口两个放哨的汉子连哼都没哼,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顺着砖缝渗进泥土。
第三个暗卫踹开木门,短刀出鞘的寒光划破夜色。
厅里的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一个络腮胡汉子刚要抄起桌边的长刀,暗卫的短刀就已经抹过他的喉咙,血溅在酒桌上,染红了满桌的骰子。
剩下的五个高手慌忙反抗,却架不住暗卫的快准狠——弩箭专射关节,短刀直取要害,不过半柱香功夫,厅里就只剩两个吓得瘫在地上的汉子,被暗卫用铁链捆了个结实。
“谁让你们来的?”
黑衣人蹲下身,刀背拍在其中一人脸上,那汉子抖得像筛糠,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是西码头那边的信号,行动结束了。
同一时间,西码头三号仓库。
仓库大门被粗铁链锁着,里面隐约有脚步声来回踱步。
五个暗卫贴着仓库外墙,其中一人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锤,对着锁芯轻轻一敲,“咔嗒”
一声,铁链就松了。
“动手!”
大量高手鱼贯而入,弩箭率先射出。
仓库里的八个秦镜手下刚要掏武器,就被弩箭钉在墙上,鲜血顺着墙皮往下淌。
最后一个穿灰衣的汉子想从后窗逃,却被暗卫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狠狠拽倒在地。
黑衣人踩在他背上,刀尖抵住他的后颈。
灰衣汉子咬牙不吭声,突然猛地转头,想咬舌自尽。
可暗卫早有防备,匕瞬间挑破他的嘴角,疼得他惨叫出声。
另一处:
“慕容冲那小子据说快断气了,咱们这趟差事办完,司马殿下肯定得赏咱们黄金!”
“哈哈哈,等拿了赏钱,老子就去秦淮河找姑娘,好好快活几天!”
污言秽语从粮仓深处传来,青冥眼底的寒意更甚,对身后的人比了个“突袭”
的手势。
五个汉子如猎豹般窜进去,手里的刀在灯笼光下闪过冷芒。
“谁?!”
里面的人终于察觉动静,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猛地站起来,伸手去摸腰间的弩箭。
可他刚摸到弩身,青冥的剑就到了,剑刃从他手腕划过,鲜血喷溅在酒桌上,酒杯“哐当”
砸在地上。
“有敌袭!”
有人嘶吼着抄起长刀,可慌乱间哪里来得及。
虎威从后门冲进来,铁钎横扫,直接砸断了一个人的肋骨,那人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粮垛上,麻袋里的稻谷哗啦啦漏出来,混着血珠滚落。
粮仓里瞬间乱成一团,司马道子的人也是江湖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