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回想着初来这方世界到现在成年加冠,八九年了。
其实慕容冲这年纪才有孩子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晚的了。
但是要按慕容家整体婚育年龄算的话,正好合适。
“我慕容冲……也有后了。”
苏蕙被他这副样子逗得轻笑,眼角的泪却滚了下来,滴在他手背上,温温的。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玄色锦袍的衣襟,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心忽然就定了——从前在关中,她总怕世事无常,如今靠在他怀里,才知安稳是这般滋味。
“以前在窦家的时候哪里知道还有今日···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
慕容冲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顶。
她的丝软软的,缠着他的指腹。
苏蕙往慕容冲怀里又缩了缩,鼻尖蹭着他衣襟上淡淡的墨香,忽然轻笑出声:“你这副样子,倒比那日在秦淮河被歌妓掷花时还傻气。”
慕容冲低头看她,她眼角的泪还没干,他抬手替她拭去泪痕,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声音低哑:“不一样。”
“不想了。”
慕容冲打断她,手臂收得更紧,“以后有我在,你只管安心养着。
想吃酸的甜的,想要什么料子做衣裳,都告诉他们。”
他说着,目光扫向祝卿和苓落,眼神里的认真让两人都笑了。
祝卿合上书,走到石桌边,指尖轻轻敲了敲苏蕙的顶:“瞧你把他紧张的,才一个多月,哪就到挑料子的地步了。”
苓落也走过来,手里还捏着片晒干的紫苏叶,药香混着桂香漫过来:“我刚晒了些安胎的草药,回头让厨房炖成汤
苏蕙从慕容冲怀里抬起头,脸颊红扑扑的,忽然眨了眨眼,目光在祝卿和苓落之间转了一圈,语气带了点促狭:“我这一碗汤哪够?将来孩子落地,总要有弟弟妹妹作伴才热闹。”
祝卿正拿起石桌上的书卷,闻言指尖一顿,耳尖腾地红了,嗔道:“刚安稳些就不正经。”
嘴上说着嗔怪,翻书的手指却慢了,目光落在书页上,心思却早飘到别处去了。
祝卿跟着慕容冲最早,可是如今苏蕙都有了身孕,自己却···
苓落神色也满是促狭,苏蕙被她们俩的样子逗笑,往慕容冲怀里躲了躲,朝她们挤眼睛:“我说的是实话呀。
你看祝姐姐,平日里把府里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将来教孩子读书写字,定是一把好手。
苓落姐姐懂医术,将来孩子头疼脑热的,都不用请郎中了。”
苏蕙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庭院里,漾得祝卿和苓落都红了脸。
苏蕙看着两人红透的脸,笑得更欢了,往慕容冲怀里又缩了缩。
慕容冲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就你心眼多。”
指尖却顺势滑到她鬓边,替她别好一支松脱的银簪,动作温柔。
祝卿正拿着书卷挡脸,耳尖红得快滴血,听见苏蕙的话,书页都抖了抖,却偏要梗着脖子哼了声:“就你嘴甜,等将来生了小的,看谁还惯着你这般胡闹。”
话虽硬气,捏着书页的指尖却泛了白——她跟着慕容冲最久,看着苏蕙有了身孕,心里又替她欢喜,又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被苏蕙一语点破,倒像被人掀开了遮羞布。
苓落站在廊下,手里还攥着那片紫苏叶,叶缘被捏得皱。
她没祝卿那般伶牙俐齿,只低着头,鬓边的碎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尖,泛着淡淡的粉。
听见“弟弟妹妹”
四个字,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连晾晒草药的竹匾歪了都没察觉。
慕容冲瞧着两人这副模样,忽然低笑出声他松开苏蕙,起身时顺手将她往石凳上扶了扶,才缓步走向祝卿。
祝卿还在用书卷挡脸,忽然感觉头顶一轻,那本被她攥得烫的书被人抽了去。
她抬头要抢,却撞进慕容冲带笑的眸子里,他手里捏着书卷,另一只手伸过来,指尖在她红透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像逗弄一只炸毛的猫儿。
“我们九娘要是教孩子,定是最严厉的先生。”
祝卿被他捏得脸颊烫,伸手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用力,只嗔道:“就你惯着她!”
话刚出口,又觉不对,这不是间接承认了苏蕙的话?顿时更窘了,转身就要往屋里躲,却被慕容冲伸手拉住了手腕。
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蹭过她腕间的肌肤,暖得惊人。
“跑什么?”
他低头凑近了些,“方才若兰说的,你不乐意?”
祝卿的脸“腾”
地又红了一层,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垂着眼,声音细若蚊蚋:“谁……谁不乐意了……”
尾音都带着点颤的软。
慕容冲这才松开她的手,转而看向廊下的苓落。
她还站在那里,手里的紫苏叶快被捏烂了,听见脚步声,慌忙抬头,撞进他的目光里,又像受惊的小鹿般低下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