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场景,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可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白叔收拾好自己,开始让老婆子振作起来:“别怕,我一定竭尽所能医好这两个孩子。”
白婶到底经历事多,再伤心也知道分寸。
把念恩放在乔食的旁边,嘱咐乔食帮忙带着弟弟。
自己和阿果还有白叔,三个人把两个伤者抬到了床上。
乔果转身出去打水,这时候,可顾不得节约了。
干净的水拿来,那边白婶已经脱光了方怀和方珉的衣服,用干净的纱布给他们在清理血迹了。
这些纱布是当时从回春堂院子里拿来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还好有干净的纱布,要不然,这些伤口恐怕不好处理。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乔果在现代学过一些急救知识,这个时候也能帮上忙。
她一直和白婶两个人忙着处理伤口,那边,白叔却皱起了眉头。
白婶一看老头子表情不对,连忙问。
“怎么了?孩子的情况这么不好吗?还是药材不够?”
白婶想到这里,心里着急起来。
别的倒是还行,但要是药材不够,这个时间去哪里找?白叔也着急,阿怀中毒的情况有些严重,还缺一味药。
这那味药本身就难得,可现在没有,他手上的药材只能暂时压制这个毒性。
眼看方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叔一看不能再犹豫,先刺中他几个穴道,然后让一旁的乔食带着念恩去熬药。
“我们现在手头的药不够,这一副药只能先压制他体内的毒性。
可那味药不好得,得去找北方的药材商才能买到。
我先压制他的毒性,再想办法去买那味药。
最近的几个县都不会有北方的药材商出现。”
“要买到这个药,我需要去一趟凤阳县。”
乔果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惊:白叔可能不知道凤阳县的情况,可她记得上一次方怀和自己说过。
苏丞相在凤阳县出事了,凤阳县很有可能已经有女主的耳目。
方怀中毒很有可能与朝廷有关,若是这时候白叔去凤阳县买药材。
不止方怀会暴露,恐怕白叔自己也会九死一生。
这样一想,乔果心里急的不行,她倒是想说,可她怎么说,她一个农女知道这么多不会让人怀疑吗?
就算别的都可以解释,她和女主从来没有见过,方怀也从来没有和他们姐弟说过他的出身来历。
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仅仅只是怀疑的话,乔果虽然有些无奈,可也不能因为这个见死不救。
但,方怀从方家出事之后,但凡遇到这方面的事总不会平静处理。
要是他生气之下,觉得自己一直在骗他,那怎么办?左想不对,右想不行,乔果急的一脑门的汗,正在这时,方怀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小农女着急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暖:自从方家出事,他总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哪怕救了他们姐弟,也只是凭着多年的家训。
本以为他还有二叔一家,谁知道,他还是害死了自己的亲人!
方怀有时候觉得,他可能是那种连累亲人的命格。
可睁开眼看到小农女这么着急,甚至连一头的汗都来不及擦。
方怀突然想,这一家人,他不能再连累他们了。
方家人不能背负着冤屈离开,他不能让父母死后都不得安宁。
方怀艰难起身,慌得白婶连连惊呼:“你这个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啊,还不快快躺下!
你的伤才刚刚处理好,要是再出血了,那不是又要重来?你们啊,总是不能让白婶安心,哎,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
这样的殷殷切切,实在让方怀感伤。
他十岁就跟在父亲身边,母亲让他最难忘的,就是每次出征前的隐隐细语。
他那个温柔坚强了一辈子的母亲,谁知道死后居然尸骨无存,受尽屈辱。
“白叔,白婶,我要离开这里,去边城!
找我的人,已经把目标定在了江南,若是我不离开,迟早他们就会找到这里。
到时候,不光是我自己,就连你们恐怕都性命难保。
我不能连累你们!”
这话一出,白婶第一个不同意:“你这个孩子胡说些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许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家里的人,老的老,小的小,难道你就放心离开我们!
你不要还要教乔食武功吗?”
“我不许你走,就算真的有什么人要来找你,我们也不怕!”
白婶看了看念恩,心里虽然难受,却没有改变想法,“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丧良心的事情。
你现在走了,白婶一辈子都不会安宁啊!”
白叔很支持妻子的想法:“是啊,阿怀,不要胡思乱想。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我们是一家人,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绝不会放弃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