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果揉揉眼睛,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又伸手进去触摸,那湿润的流水划过她的手,让乔果激动得流下了眼泪:“白婶,白叔,阿食,怀哥,快,你们快出来看看!
池塘来水了,来水了!”
一群人呼呼啦啦出来,除了最小的乔食正在忙着蹲马步来不了,其他人都过来了。
后来在方怀的首肯下,乔食才欢呼着过来。
白婶看着底下浅浅的一层,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老头子,有水了!”
白叔也高兴:他昨晚都想着要不要带几个孩子回县城了。
还好还好,水又有了,这下子就好了。
一家人趁着有水,连忙把这些日子积攒的一些要洗的东西拿出来。
特别是白婶,连忙打发了几个孩子去洗澡。
方怀让乔果先去洗,自己带着乔食准备去做一些机关。
这几天除了担心水的问题,方怀也一直在想追杀那天的情况。
自己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就算现在白叔不说,以后也不会少那些追杀。
不管怎么样,他总是希望能保住这些人的。
方怀回头看了一眼背着手走路的白叔,在一边唠唠叨叨洗衣服的白婶,还有那个勤勉善良的乔果。
母亲,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好好活着吗?我现在很好。
进入山林,雪狼已经带着猎物等着他们。
看到主人,雪狼立刻欢快了叫了几声,嘴里的野兔就掉落在地上。
乔食上去捡起来,摸摸雪狼的大脑袋,顺便给了它一块大羊肉。
虽然它可能已经吃饱了。
这一次,雪狼还真是没有吃饱。
最近天气热,虽然山林中不少动物出来觅食,可大型食肉动物也不少。
雪狼哪怕是血统优秀的猎狼,到底是幼年期。
它捕猎小动物还行,暂时没有能力对付大动物的。
就像昨天晚上的那只大黑熊,要不是它动作快,走得隐秘,恐怕它就被盯上了。
方怀摸摸它的头,感受到主人的安慰,雪狼心情颇好的吃完了早饭。
自从大旱到来后,因为雪狼怕热就直接住在了山林中。
方怀到底担心这个幼年期的狼崽,亲自给它搭了一个结实的窝。
不过可能真的是动物天性,雪狼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一般就不在窝里,而是自己找个更加隐蔽安全的地方睡觉。
当然,方怀也从不干预这些。
乔食先把兔子拿出去带给白婶,又跑回来和方怀一起砍树。
只是他是真的有些奇怪:“怀哥,你怎么回做这么多东西?你们家里以前是做机关的吗?还是造房子的?你要是在我们乔家村,那一定很能赚钱。”
方怀抽抽嘴角,实在不明白这孩子怎么能想到这方面:“不是,只是我家祖上是打仗的。
你知道吗?出门打仗很多事情要自己做,好像做饭啊,搭住的地方啊。
有些时候军中的武器不够了,就要自己做。”
乔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只觉得无比好奇:“真的吗,怀哥?我不了解军队,可我知道方家军!
我阿爹说,那是我们王朝最好的军队,我们种出来的粮食是给那些英雄哥哥们吃的。”
方怀有些怔仲:“你阿爹觉得,方家军是最好的军队?”
似乎很不相信的样子。
这可把乔食着急坏了。
他虽然年纪小,又是在乡下穷地方长大的,但心里却很是崇拜军人,自然不想心思被人怀疑。
“当然是!
虽然我从小不知道方家军做了什么,但我爹知道。
我爹告诉我,王朝元年,要不是方家军前去救驾,恐怕皇上早就被人暗杀在废东宫了。
那时候,所有的百姓都在高兴,要是没有方家军,恐怕我们村子很多人就要流离失所了。”
勤王救驾啊!
那一次方怀自己也就五六岁的年纪,和母亲一起待在方家等父兄回来。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父兄回来抱着他转圈,脸上的笑容令人终身难忘。
可惜,那昏君却根本不记得!
“怀哥,你去军队了,那你见到方将军了吗?他是不是特别神勇?我要是有方将军的本事就好了。
上一次姐姐就不用为了救我掉下山崖,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还好,姐姐没有忘记我。”
听到乔食提起方将军,方怀难得变了脸色。
不过他很快掩饰过去:“方将军是个难得的好将士,所以我见过他几次。
有一次是他路过指导我一些武艺,还有一次,是他亲手教我做机关武器。”
方怀的脑子里全是那些年父亲对自己的尊尊教诲,若是方家没有出事,他们本应该一起扶持走完一生的。
他还记得父亲手把手教自己做机关,他抱自己坐在膝盖上,大手握着小手,一直到母亲进来。
她总是嫌弃父亲什么都教,内心里,她甚至是希望方怀和他二叔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