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窜得人心惶惶。
VIP候机室里,邢所长正跟温翘说着话:“温工放宽心,你孕检的所有记录,封得死死的,没人能查到。”
温翘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前天抽空去了趟医院,医生说已经有胎心胎芽了。
可不知为什么,心里那点微弱的暖意,似乎被巨大的空洞压着。
她声音低哑,“多谢了。”
“小事。”邢所长摆摆手。
温翘突然往门外看了眼,刚才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她。
又觉得不可能。
霍靳尧这个点,他该在手术台上了,怎么可能追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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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尧肩膀突然一沉,“翘翘……”
他猛的转过身来,看清是季朝瑜,脸上的喜色一僵。
随后激动的抓住他肩膀,“为什么?你他妈告诉我为什么?”
季朝瑜看着他,眼神复杂:“她进去前,我问她,会不会后悔?你猜她怎么说?”
他顿了顿,似乎也不在意霍靳尧的回应,“她说,‘如果我不是他妻子,哪天听说他死了,我大概只会躲进被窝里偷偷哭一场。’”
“‘可我是他妻子的话,我会不顾脸面、撒泼打滚的冲到他坟头,我会嚎啕大哭,我会指着墓碑骂他!’”
“‘凭什么你心里只有你的责任、你的家人!’”
“‘我温翘在你那儿,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到时候一定会很难看。’”
“‘从前追着他跑,已经做了很多蠢事,就让我最后保留一丝体面吧。’”
季朝瑜模仿着温翘当时的样子——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
霍靳尧踉跄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是他错了。
彻彻底底的错了。
当她问出,她和沈安若的孩子,他选谁时,他就错了。
所谓的家人、责任很多,可这世上温翘却没有第二个。
那天她倔强的把自已和“沈安若的孩子”这块巨石搬到同一个天秤上。
他就应该掰过她的脸,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根本不该出现在秤上。
她站的地方,秤都够不着。
他是她心中的独一无二。
可他呢?
先是隐瞒配型成功,虽然他不想她担心,却没有考虑到,她万一知道后会更加心寒。
后又对她的安全感忽略。
是他剜了她的心。
霍靳尧眼前一黑,很多记忆在脑子里走马灯似的窜过。
他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
再睁开眼,是在公寓的房子里。
程偃守在一旁,见他醒了,小心开口:“霍总,是季总送您回来的,太太走之前,把您送给她的那些东西,全过户到您的名下了,还有,我查了太太的工作地点在西北j用基地,那个地方……”
他顿了顿,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了,“苍蝇都飞不进去。”
霍靳尧没说话,目光空茫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