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会所,程墨深和韩子跃已经到了,霍靳尧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
他先把几份文件推给程墨深,“这几份东西,你先帮我收着。”
又指了指最上面的一个话梅糖的厂家,“这牌子,每年都给我投钱……”
话没说完,韩子跃猛地打断,“诶诶诶,几个意思?交代后事啊你?!”
他眼睛瞪得溜圆。
霍靳尧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以防万一而已。”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真要有个万一……”
“霍靳尧!你个王八蛋!”韩子跃眼圈瞬间通红,声音带着哭腔,跟他平时那混不吝的样儿反差巨大,“平时尽干缺德事,临了临了还要招人难受!你是不是人啊!”
霍靳尧被他嚎得眉头直皱,一脸无语,“特意叫你俩来,就为了听你搁这儿嘤嘤嘤?”
韩子跃抽了张纸狠狠擤了下鼻子,“你要去玩命哎!总得有个人给你哭两声吧?谁让你平时对温翘那副死德性,把老婆作没了,我他妈是在替你补缺儿,懂不懂!”
程墨深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抓过三四张纸巾,直接糊在韩子跃嘴上,“再嚎?再嚎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摁马桶里冲走?”
他语气沉稳,“忘了那年黑风党,s级通杀令满天飞,都没能把他怎么样,那帮小杂碎,不至于,就是……”
他瞥了霍靳尧一眼,“某些人一沾上温翘的事儿,就没魂了。”
霍靳尧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下去:“我赌不起,要是我真回不来,得保她这辈子安稳。”
韩子跃抓起那团湿漉漉的纸团就砸在霍靳尧身上,气得声音发颤,“你他妈早干嘛去了,让温翘知道你这份心,你俩能走到今天这步?!”
霍靳尧纹丝未动。
只是下颌紧绷,空气凝固。
几秒后,他缓缓抬眼,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着痛、悔与偏执的疲惫,最后喉结艰难的滚动两下,只挤出低哑的几个字。
“……现在说这些,屁用没有。”
说完起身就走,背影孤绝挺直,门“咔哒”轻响,如墙阻隔。
程墨深看看门,又看看气得眼圈发红的韩子跃,“行了,他什么狗脾气?认准的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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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尧走了快半个月,温翘的日子照旧。
喝中药时依然有话梅糖可吃,食堂饭菜依旧可口,有她爱吃的小甜点,只是再也没见过霍靳尧的影子。
蒋工端着茶杯凑过来,半开玩笑:“哟,霍总可有日子没来了啊。”
温翘眼皮都没抬,语气淡淡:“不是挺好?清净。”
旁边一个同事站起来:“我去买水,你们谁要?”
蒋工又笑:“可不嘛,霍总不来,连请客买水的人都没了。”
温翘站起身:“没事儿,咱们可以自己买,我去。”
说着就往外走。
“欸,温工……”另一名同事看着她的背影,小声问蒋工,“觉不觉得温工这几天……有点怪?”
蒋工咂咂嘴,“……没看出来啊,该吃吃该喝喝,干活利索,说说笑笑的。”
“说不上来,”之前的那个同事摇摇头,“就是感觉……那味儿不对。”
蒋工敲了敲他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