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霍靳尧猛地截断话头,把‘平安扣’套在脖子上,语气却无法名状,“我戴……戴着就是了。”
他紧紧握着它,像握着自已的血肉,胸口生疼。
他握着她的后脖颈,与自已额头相抵,“最近公司要签一个千亿跨国项目,对方公司的老总十分看重婚姻稳定,宝贝,帮老公过了这关,好吗。”
温翘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非要把这段破婚姻榨得一滴不剩?”
“就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好,三个月后必须离。”温翘几乎没考虑。
三个月而已,如果闹上法庭,时间会更久,而且没有律师敢接霍靳尧的离婚官司。
霍靳尧答应的也痛快,“决不反悔,合同作保。”
温翘没看,挥洒自若的在合同上签了字。
霍靳尧拿了合同就走了,程恰恰终究不放心她,打来电话,温翘跟她说了这事。
程恰恰沉默了,她突然想起十七岁的温翘。
她俩被校花一党堵在卫生间,但那些人太菜,四五个人愣是没打过她俩。
事后校花反咬一口。
教导主任因对方家里的权势,包庇校花,暴脾气的温翘二话不说,直接掀了教导主任的桌子。
那时的温翘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可现在的她,跟霍靳尧结婚两年,竟也学会妥协了。
婚姻好像一口深井,能磨平一个人身上的所有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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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尧攥紧方向盘,手背青筋突起。
在霍宅,温翘状若魔怔的模样,他知道该放手了,可他就是——放不了。
对不起翘翘,是我自私了。
他收拾好情绪,开车去了趟普云寺。
九百九十六级台阶,男人一步一跪,一跪一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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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前,他撑住最后一级石阶起身,定制西装裤膝头磨出灰白裂口,碎发黏在苍白的额角。
寺庙大殿里青烟袅袅。
檀木雕花神台上供着地藏金身,垂目悲悯。
灰袍老僧盘坐在蒲团上,手中佛珠被香火熏得发亮。
霍靳尧走到神殿前,端跪在蒲团上,将犹带体温的平安扣捧给老僧,“求大师为我未出生的孩子超度。”
老僧忽然睁开眼,眉目慈悲,“施主可知佛门渡魂的规矩?”
霍靳尧虔诚俯身。
佛珠突然断裂,骨碌碌滚了满地,老僧俯身去捡,“若叫你剜去心头名利,你可愿。”
“我愿意。”
“你可愿舍掉一身傲骨?”
“我愿。”
老僧捡起最后两颗佛珠,“若让你永失心爱之人,你可愿?”
男人挺拔的脊梁僵直。
不知多久后,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他的声音近乎嘶哑的呜咽,“……我认。”
老僧将‘平安扣’供上香案,忽然叹了口气,“其实两个月前,温施主来过,她已为孩子超度。”
老僧指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