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霍家老宅的客厅,水晶灯刺的温翘眯起了眼。
温承晦像只虾似的,在霍父面前弓着身子赔罪。
沈安若端着茶,模样低眉善目。
让温翘意外的是,姚予白也在。
气氛太过压抑,他没像平时一样主动招呼,只不动声递了个眼色。
温翘还没坐稳当,温承晦的暴怒声就响了起来,“温氏地产早是空壳子,霍家肯收容你是天大的恩,你还有什么不满?”
“温董消消气。”
沈安若玉指纤纤,将青釉瓷盏轻置茶几,轻抚了下还尚平坦的小腹,“说起来这事还是因我而起,但是弟妹,你真的误会了,你大哥走了,我怀了霍家血脉,无依无靠。
靳尧念及过世兄长的情分对我略有关照,希望你能体谅。
当然,若是给你带来了误会和困扰,我会提醒他保持距离!”
她声似柔娟,带着对故去之人的无限哀思,以及对当下处境的悲苦,当真让人心生怜惜。
霍父怒哼,“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一个只知道无理取闹的妒妇。”
温翘眉心一跳——
以柔克刚,以退为进?
相比之下,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可不就是泼妇。
欺负孕妇,简直十恶不赦。
真是小看了这个温雅端庄的大嫂,短短几句,便笑里藏刀,将她陷入了被动之中。
有了沈安若的温婉懂事,温承晦越看女儿越生气,厉声呵斥,“立刻发道歉声明,影响了霍家声誉,我打断你的腿。”
温翘轻嗤,“怕影响霍家声誉,还是怕你吸不着血?”
“你……”温承晦霍然起身,三两步欺到温翘面前,扬起手掌。
温翘睫羽未颤,颈线绷着倔强的角度。
七岁那年,妈妈病重离世,当晚父亲就搂着新妻和五岁私生女登堂入室。
继母对她非打即骂时,父亲都“恰巧”的不在。
而如今,这个男人却能理直气壮的用她换真金白银。
可当初要不是她痴恋霍靳尧,他哪有机会像条水蛭一样吸上霍家的血?
但预想的疼痛并未落下,巴掌被一只修长的手擒住了。
姚予白脸色微沉,“温叔,我小舅若知道自已的妻子因为您挂了伤,您猜他会先断温氏建材供应链,还是先冻结那笔过桥资金?”
姚予白每个字都捏住了温氏的命脉,温承晦面色骤然灰败。
他自然不信霍靳尧会为温翘意气用事,但她顶着霍太太的名头,打了她确实有损霍家颜面。
而温翘听了这话,心中只剩自嘲。
他心疼?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姚予白替她解围,温翘也不好拆台,只目光冷冷的盯着温承晦。
“你应该庆幸没打下来,否则大家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温翘突然变的烦躁透顶,没耐心跟他们虚与委蛇了。
温承晦还没反应过来,霍父手杖猛一砸地面,眼球迸射出毒刃般的寒光。
“丫头,你在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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