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洗完漱,温翘攥着离婚协议下楼。
霍靳尧坐在餐桌前喝咖啡,落地窗外的晨光映的他剪影矜贵如旧,好像昨晚那般疯狂的男人不是他。
温翘将协议轻推到他面前,“签字吧。”
黑咖啡在骨瓷杯里微微晃出一丝涟漪,霍靳尧郁色浓重,似有似无的无奈,“昨晚没伺候好你?”
昨夜他冷嘲的话语再次闪过脑海,温翘心又冷了几分,“霍靳尧,我不想跟你过了,真的。”
“当”一声,他放下咖啡杯,凤眸寒凉,“温翘,胡闹也要有个分寸。”
“分寸?”温翘挑了挑眉梢,“我字典里没这页,看不惯我,就赶紧离。”
门外传来引擎声,霍靳尧压抑住怒火起身,“我要出差,回来给你带礼物。”
这也是‘平息’她火气的方式之一,温翘并不领情,“给你大嫂带吧。”
霍靳尧握住拉杆箱的手,青筋暴起。
一室寂静中,他只字未语,走出别墅。
温翘感到无力,可想到他一出差两三个月都有可能,还是立刻抓起协议追出去。
北城的春天风格外的猎,推开门的刹那,一个不留神,手里的几页纸被风卷走。
轻薄的纸张在风中打着旋儿,追都追不上。
“我!靠!”她被自已给蠢到了,懊恼的鼓了鼓腮帮子。
这一幕落在刚上车的霍靳尧眼里,他目光深了几分,又推门下去。
春寒料峭中,温翘被圈进带着雪松香的怀抱。
“离别拥抱。”霍靳尧声音很淡。
温翘一怔。
“离别拥抱”是她给霍靳尧定的“规矩”,每次上班或出差前必须履行。
是强求来的,可若是从前,她高兴的会蹦起来。
但现在……她心中怎会再掀起丝毫的波澜?
甚至心里还有一丝难堪。
好像把过去那个不堪的自已,又被拉出来鞭挞了一顿。
不过她刚要挣扎,霍靳尧便松了手。
温翘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看吧,人家只是例行公事,她却每次都感动的跟幼犬第一次舔到蜂蜜似的。
温翘再也不想回忆曾经那个卑微的自已。
她目送着他坐进车里。
远去。
“霍靳尧,再见!”
她对着车尾大喊时,劳斯莱斯幻影的前挡风正撞上某页协议。
车内,后视镜里的人影渐渐成了黑点,霍靳尧扯松领带。
莫名觉得温翘与往常不太一样。
可哪里不同又一时说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