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疯了似的往山林里赶,山林里的战斗也快到了尾声。
祝丽华用武婢丢下的那把短剑深深刺进了黑熊心口的白毛。
代价是被黑熊濒死前的巨爪挥舞着扫到地上翻滚出很远,但黑熊终于死了。
自己和舒月县主,还有那个幸存的武婢都可以活下来了。
她背靠树干,大口喘息,肩背上的爪痕渗出大片血迹。
消失了半天的冷箭却又嗖嗖的出现,这回明显比之前加快了速度,显然是想趁她虚弱好夺她性命。
祝丽华焦急的睁大双眼透过层层枝叶努力寻找箭矢飞来的方向。
汗水与疲惫阻碍了她的视线,林中越来越暗淡,箭矢却诡异的从不同角度变换着追逐。
她不敢往舒月县主那边躲避,只能朝着密林中退缩,谁知道这个诡异的杀手会不会将所有人杀死。
将手中短剑愤怒朝着估算的方向扔去,却落空了。
呼唤舒月县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隐藏的杀手也失去了耐心,终于现出身形。
蒙头遮脸的男子,只能看出十分瘦削,弓箭背到身后,目光冷漠,手里握着短匕逼近。
酸软双臂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祝丽华慢慢向后倒退,杏仁眼中露出一抹倔强。
她握紧了刚刚折断的一根树枝挡在胸前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我性命。”
那人也不说话,侧耳听了听渐渐接近的人声,举匕向祝丽华当胸刺去。
祝丽华勉强用树枝极力抵挡,好在那人已知道她一身神力,不敢过于近战。
勉强支撑了一阵,祝丽华气息急促,步伐越发混乱。
突然脚下被藤蔓绊住,重重摔倒在地上。
我又要死了,她想。
利剑带着寒光在漆黑瞳孔中放大,自己又要经历一次死亡。
还会再重生一次吗?
铮的一声金铁交鸣,两道银光破空呼啸而来,一道击落杀手的利剑,一道重重撞在凶手臂膀上。
沉重的银球跌落地上,一脸汗水的北堂焕满身戾气,腥红着眼的从树丛中冲出,手持长剑向杀手斩落。
北堂焕的剑术极好,大开大阖攻势凌厉,四围枝叶纷纷被剑锋斩落。
杀手左右躲闪,几次险些被长剑开膛破肚。
自知不敌,近处又有人声不断赶来。
压着嗓子说了两句听不懂的怪话,迅捷逃离撤入密林深处。
天色已经暗的一塌糊涂,北堂焕也无心追击,长剑回鞘,奔到树下将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抱起来。
“王爷,你来救我了。”
祝丽华微微一笑,浅浅露出两个酒窝,伸出手搂住他脖颈。
看着一身泥土血污,气息虚弱的小梨儿,心头一阵针扎般疼痛,北堂焕手忙脚乱的撕下衣襟替她擦拭。
“梨儿,莫要说话了,本王带你出去。”
他轻松的将祝丽华抱在怀里紧紧贴着胸膛,大步往外走。
明阳郡王几个架着双腿瘫软的舒月县主和幸存武婢亦汇集到一处。
北堂焕黝黑的面孔板的铁紧,浓眉紧锁沉声道:“天色已黑,林中危险,咱们火速出去。”
侍卫们紧握兵刃前后护持,裹着众人谨慎的向山林外走。
禅院殿堂的长明灯火已经变得明亮,竹林也渐渐幽暗。
小尼恭谨的叩门禀告庵内晚斋已经做好,两位小娘子现在便可以用了。
罗文樱和黄三娘子对着一桌子清淡蔬菜毫无胃口。
已经出来一天了,虽然跟各自的母亲都打过了招呼,又是在禅院祈福。
但未出阁又有亲事在身的小娘子出来游玩到黄昏,也有些出格。
蒹葭和黄三娘子的丫鬟琥珀已经催了两回。
罗文樱苍白着脸越来越不安,黄三娘子拨拉着盘子疑惑的看着她。
“樱樱,不过是将她骗出去教训一顿,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罗文樱欲言又止,手指无意识的绞着帕子,将帕子绞得满是皱褶。
黄三娘子忽然警惕起来,盯着她道。
“樱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咱们两个这趟出来,我可全是为了你,你可不能瞒我。”
“我哪里有瞒着你!”
罗文樱声音细如蚊蚋,忐忑不安。
黄三娘子忽然觉得不妙,只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禅室的门突然打开。
眉目如画的美男子举足走了禅室。
“兄长?!”
罗文樱顿时从蒲团上爬了起来。
“下去罢。”
王府里陪伴了王妃一整天的二大王像每一个体贴妻子的夫君一样,含笑看着初孕不适的王妃喝了一小碗银耳桂圆羹,靠在软枕上朦胧睡去。
才阴沉着脸钻进静室,胖乎乎的中年人垂着头禀报。
“王爷恕罪,派去的人失手了,不过小的希望能替他们解释几句。”
北堂昭点头道:“王先生说事出有因,必然是有缘故的,请讲。”
“据回来的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