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是想在这个时候来为难程容珈一个女人,但是徐家这样的小门小户,积蓄本就不多,现在不争不抢,等全进了程容珈的腰包,他们这一大家子人就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毕竟有之前安平伯的前车之鉴在,这些徐家人理所当然的会觉得,程容珈和自己母亲杨氏一脉相承,对这种敛财最有经验了。
看看她那个开在外面的玉颜阁,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而这些流水的银钱,可都是不属于徐家的啊。
谁知道程容珈会不会借着掌管徐家府库,趁机将徐家几代人积攒的财产搬空?
几句话间,就将这群人的来意展露无疑了。
程容珈就这么平静地听着这些人的指责,看着他们在这时就毫不顾忌流露出来的贪婪。
“夫君生死未明,诸位作为宗族长辈,理应同心协力共克时艰,而不是在事情未明之前,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我一个内宅妇人瓜分府库?”
等他们嗡嗡嗡的吵闹够了,程容珈这才语带讥嘲的看向众人。
这就是寒门氏族的悲哀,他们之间的联系世俗而脆弱,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各个想着跳船而生,根本不是真正的在乎这个家族的死活。
“再说了,这些年徐家虽说是聚族而居,但六房三门,却未出一个身带功名的同族,不然也不会轮到我这个外人,一个女人,在这里掌管徐家,执掌中馈了!”
这话高低有点戳这些徐家人的痛处,的确,这么多年徐家除了徐镇父子,竟然都没能再有一个人考取功名,全族几乎都是白身。
要不是这样,徐家也不会被划分到寒门的阵营里去了。
想当年徐镇的祖父,那可是官居侍郎,天子近臣,差一点就入主内阁辅臣的地步。
徐老爷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自己飞黄腾达以后,还留着这群穷亲戚一起住。
以徐家当年得以和自己程家联姻,还让人觉得门当户对,可见当初徐家也是不差的。
但凡徐家有一两个后辈争气,能够在官场上崭露头角,徐老难道会不帮衬着吗?
事实上却是除了徐镇和他父亲,其他徐家人全都只想着躺在大房身上吸血,从来没想过自力更生。
当初徐镇父亲依旧没有分家,还留着这一大家族的人一起聚居。
当初的本意是提拔家族,壮大徐家在上京的门户。
现在看来却只是让这些贪婪的人得寸进尺而已。
两任徐家的掌权者,是否会想到今日,徐镇只是稍处劣势,这些所谓应该互帮互助的徐家人,就率先跳船了。
“各位也别觉得我一个晚辈说话不中听,既然你们都能做出这种吃绝户的事,我也没必要再给你们脸面。”
眼看这群人对自己刚刚的话反应剧烈,一个两个都炸锅了一般谩骂自己,程容伽也越发不顾及起来。
“这么些年,就靠着我夫君在外的名头,让诸位宗亲有个脸面,免叫人轻看了去。
现在他一出事,你们就想着大难临头各自飞,着实让人寒心。”
程容伽冷冷说着,她就是要扯破这些人唯利是图的嘴脸。
“不过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再强留也是无益,你们既然想要分割徐家财产,那得了钱,也要滚出这道门。
从此以后,无论富贵贫贱,也休想再以我夫君的名头行事,心不合,则分道扬镳!”
她最后给出了自己的条件,也算是自作主张,帮徐镇提前刮骨,将这群一直扒在身上吸血的毒虫给铲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