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伯,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现在不未雨绸缪,别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才知道期期艾艾地生闷气,就像你那突然和离的夫人一样。
本王和程大人可不同,防微杜渐,绝不容许这种卧榻之侧被人觊觎酣睡。”
他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了,几乎是将程肃最近所有大意的事情都罗列了一个遍,尤其是在杨氏的事情上,这将是他一辈子都洗脱不了的耻辱。
而当初,本该是要送进宣王府做妃妾的程容珈,也是因为程肃的大意,让徐镇钻了空子。
过去程清菱还算得宠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随着程容珈逐渐在上京崭露头角,宣王对当初程家掉包两个女儿的事越发不满。
这是程肃理亏的地方,他自然也不敢多作反驳。
“是,臣知道了,会让咱们能使唤得动的人配合郡马行动的,另外,这几年豢养在外的暗桩也不少,这时候拿出来用一用也没什么。”
程肃终于认真地思考起借此铲除徐镇的事情来,说起来他本就不觉得徐镇还能从镇南王的围剿中逃出生天。
听说几日前的那次围杀,连随行的几个文书都没能幸免,现在云州已经完全乱起来了,徐镇要是撑不到朝廷的援军的话,还能逃遁到哪儿去?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把人给本王挖出来!本王就不信了,那么多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灯火通明的藩王府邸,镇南王祁渊同样发出如此愤怒的质问。
只是一个毫无背景,没有根基的寒门武将,也配充当朝廷的喉舌来挑衅自己。
他本想拿住人,押到阵前,让那群十几年都没见过血的少爷兵好好看看,震慑一下自己那个自以为是的皇帝侄儿。
现在倒好,关押在地牢里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跑了不说,还勾结世代寄居于此的袁家,趁着自己在前线布兵,把王府家眷给挟持了。
他的王妃宠姬,子女子侄,甚至是年过八十的老娘,现在都不知所踪了,除了被劫成人质,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要做成这么大的事,没有袁家的帮忙是做不成的。
袁家在云州府的所有根基已经被他捣毁泄愤了,但又有什么用呢,别人早就人去楼空了。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动摇军心?仗还没开打呢,后方就失火了。
如此处境,逼得他只能放出消息,说徐镇一行人已经被围杀。
“袁林狗贼,本王好心饶你一命,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本王捉住这厮,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泄今日之恨!”
祁渊想到袁家人那墙头草的可恶模样,早知道一开始起事,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过这对摇尾乞怜的父子。
以袁家在西南经营多年的影响力,要想立刻斩草除根还真有点麻烦,现在又和徐镇勾结到一块,鬼知道藏匿到哪里去了。
“父王莫急,这云州虽险峻,但能藏身的无非就几个地方,儿子明日再派人大力搜寻,定叫这狗贼无处遁形。”
镇南王世子在自己暴怒的父王面前,也不敢再摆出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了。
之前要不是他刚愎自负,想着留徐镇到阵前祭旗,也不会留下这样的祸患。
但有人能够从看守重重的王府地牢里脱身,还说动袁家和他一起劫掠了镇南王府的大本营,这种事本就让人防不胜防,谁能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徐镇,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