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轨迹已经出现偏离了。
这是程容珈在听完昌华郡主一席话后得出的结论。
宣王的种种行为,怎么看都是在有意针对徐镇。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前世最后会坏他大计的,是徐镇吗?
可是,这不可能啊,哪怕是自己,也是在亲身经历过,才清楚地知道最后带兵逼宫,扶持景王上位的是徐镇。
而现在,哪怕两万争储,景王身边也还亲信如云,多的是比徐镇威胁更大的人,徐镇一个连立场都不坚定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他花费如此心力,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去铲除吧?
除非——
程容珈想到了一个荒谬的可能,不真实,但的确是现在最能解释这一切的原因。
那就是,宣王也和她一样,知道了一些不该现在知道的事。
想想也是,原本处境每况愈下,眼看就要和前世走上一样道路的宣王,最近就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安安分分地被禁足不说,还在西南平叛这件事上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可比他前世的莽撞冒失高明多了。
前世的宣王,这时候正忙着争夺西北军的控制权,不仅暗中除掉了宁都王的遗孤,更积极地调派人手去西南抢功。
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操之过急,等到徐镇彻底冲破桎梏从西南凯旋之后,两人在朝中就变得水火不容了。
也是经过这件事情后,他上蹿下跳的形象让皇帝心生不喜,逐渐重用景王,偏离了他。
可是这辈子,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至少现在表面上,宣王还老实本分地呆在上京。
“郡主确定了吗,郡马此去西南,毕竟也是担负着监军之职的,怎么能明目张胆去做这种事,难道他不怕东窗事发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找机会去除掉一个钦差大臣?而且还是用如此冒失莽撞的方式。
宣王要不是真的狗急跳墙了,那就是打算舍弃魏家这颗棋子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能确定的是,他们要对你夫君不利,所以,你最好早做准备。”
昌华郡主茫然地看向程容珈,她比谁都不想相信这是真的,更不想亲手将魏霍推入深渊。
但她更厌恶被人欺骗蒙蔽,所以在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害之前,先告诉程容珈和徐镇,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弥补方法。
“好,我知道了,郡主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今日您就先回去吧。”
程容珈起身将人送出门,如果宣王真的和郡马魏霍在密谋什么的话,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眼线放在昌华郡主身边。
她今日来这里,别打草惊蛇了,让宣王改变了计划,那就更加难以琢磨了。
“您回去就说,是听说徐镇出事了,出于好友的关心,来徐家安慰我的。”
程容珈亲自将昌华郡主送到府门口,轻声嘱咐后,又做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好像真的在担心下落不明的徐镇。
昌华郡主自然是依言行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你就放心好了,有郡马在西南,本宫已经去信让他留意徐指挥使的下落。
有什么消息肯定第一时间传回上京的,你现在就只好好照管好家里,别忧思过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