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们郡主,却是甘愿放弃了皇族之女的架子,把自己当做民间的寻常妇人,来对待自己的郡马。
这样的看重可不容易,所以她不明白这郡马大人,为何还总是愁眉苦脸的。
“哦,我这就好了。”
魏霍应着,抬手端起了放在手边已经失去了热气的一碗黑黢黢的汤药,就这么一饮而尽。
已经凉透了的汤药灌入喉咙,苦涩古怪的气味让人几欲作呕,但魏霍却是不动声色,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魏霍最近的不对劲,让弟弟魏瞿也察觉到了。
兄长的纠结他也理解,毕竟昌华郡主对他那么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会动摇也无可厚非。
但是做过了北朝的细作,要想平安落地,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至少眼前,就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
徐镇,这个只是戍卫上京的一个小小指挥使,敏锐的眼光和手段却是异常狠辣。
自从上次在玉颜阁不欢而散后,魏瞿发现自己就被盯上了。
他现在不管去哪儿,做什么,身后都会缀着尾巴,更可气的是,他好不容易安插到上京各个地方的暗桩亲信,全都被徐镇给摁住了,或是拔除了。
现在他别说是帮兄长打听消息,稳固地位了,就是稍有不慎,都会被揪住尾巴,暴露出来拖累兄长。
他知道这是徐镇的手笔,而且不仅仅是因为上次撞见自己和程容珈见面后的争风吃醋,他这分明就是怀疑上自己,怀疑上魏家了。
没想到他人都已经去了西南,爪牙眼线却还留在上京盯着自己。
他这京卫指挥使,做得可真是称职啊。
既然他的耳目如此众多,那自己不如也多做些戳他心窝子的事情。
徐镇走的第五天,魏瞿就以走镖的一些杂事,约见程容珈到玉颜阁。
西南的不稳定,让敢跑这条路护送的镖局越来越少,而程容珈店铺的大部分货物,又离不开西南官道。
魏瞿的实力是如今上京唯一敢保证商队往返无忧的,所以现在他们和玉颜阁的合作已经越发稳固了,慢慢的还扩展到帮程容珈押送一些成品到各处交货。
春夏之交,各种布匹和药材耗量巨大,程容珈虽然答应了徐镇没事少出门,但这些决定生计的大事,她还是不得不亲自出面的。
“少夫人最近在忙什么呢,在铺子里都看不见人影,有好些事情都得您拿主意啊。”
魏瞿喝着茶,有些明知故问。
方才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了,铺子两边多了四个站姿不凡的伙计,虽然混杂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
但和铺子里的其他人懒散的样子可不同,这一看就是行伍出身,特意调教过的。
想不到这徐镇只是个小小五品官,对家眷的保护竟然都如此小心,是个谨慎的人,亦或是说,程容珈这个女人,是他很看重的夫人。
“魏东家见谅,近来府里事忙,夫君又不在上京,我总不好天天都待在铺子里,还是以内宅的事为先。”
程容珈一边翻看着魏瞿带回来的交割账本,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啊,这样啊,看来指挥使大人此去西南也并不简单呢,都能让少夫人您如临大敌成这样。”
听到这里,程容珈终于还是抬起了头,看向这个似笑非笑的男人,眸色冷凝了几分,“简不简单,那都是朝堂上大人们该操心的事。
你我只是清白百姓,守好自己的本分即可,没做亏心事,何来如临大敌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