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在人前露面，围观的众人此时纷纷扭头议论，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子是谁啊？
“哎呀，你这都不知道啊，这是程家大小姐的夫君啊，不过因为官职不高在上京没什么名头。”
“对啊，我听说当初程大小姐执意要嫁他，安平伯就是因此连大女儿都不待见呢，这下好了，有好戏看了——”
等着看好戏的百姓果然也没有失望，徐镇款步走向被观剑领着人抬的那具尸体，刷地一下掀开了白布。
因为死去多日，已经呈现灰青色的遗体躺在门板上，但是从那弯弯的柳叶眉，尖酸刻薄的五官和身上的衣裙，还是能让人一眼就分辨出来这就是李姨娘。
这般惨状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胆子小的当场就后退了两步，妇人也将小孩的眼睛给捂住了。
“请程宝林和安平伯府的人上前辨认吧，这是不是李氏。”
宣王府的人一大早就带走了本该存放于城外义庄的她，企图毁尸灭迹，幸好是徐镇早有准备，昨夜就已经将人转移回了城中。
此时听到他的问话，程清菱握了握绣帕，还是一步步地走近了那具披着白布的遗体。
只看了一眼，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忍不住扑上去嚎啕大哭起来。
她本该要忍住的，但是当母亲就这样躺在她面前时，她什么也管不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断地传来。
“你既然还在乎她，那就该揪出真凶，给她讨回公道，而不是为了一些虚妄的名声，让她就此不清不白地枉死。”
程容珈终于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向哭成泪人的程清菱，她很清楚这个女人知道李姨娘是因何而死，但是竟然还为虎作伥帮着宣王掩盖真相。
徐镇回头看了她一眼，昨夜看过程容珈准备的那些证据之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保存好李姨娘的尸身是最关键的事。
而程肃和宣王要想彻底从这件事里摘出来，就此毁尸灭迹就是最好的。
所以他连夜出城去了义庄，将尸身带了回来，多亏了京卫指挥使的身份，倒是方便进出宵禁的城门。
“既然李氏的尸身没有毁坏，那现在仵作就上前来，当堂验尸！”
杜成堂拍了一下惊堂木，示意那三个仵作上前。
“不，不要！不要动我母亲！”
看到那些人手拿这银针匕首等物，就要往母亲身上招呼，程清菱激动得尖叫阻止，她的阿娘生前那么怕疼怕丑，怎么能让她时候遭受这样的待遇。
在众目睽睽地当众之下验尸，一想到她还要这样被人指指点点，她的心都要碎了。
正在这时，她瘫软的身体被人扶住，程清菱听到身后有人说：“大人，仵作毕竟也需要安静的环境查看商议，不如移到内堂去如何？”
这时候站出来帮她说话的竟然是程容珈，感觉到她搭着自己臂膀的那只手，程清菱恨恨地把人甩开：“我不要你假惺惺，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们母女！
别以为你这时候说几句话我就会放过你，今日我一定要让她给我母亲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