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也不要?”
陆汐轻声道:“嗯”
,紧接着跟上了林端阳的脚步,站在木桩旁看林端阳演示练桩的步伐。
---------------------------------------------------------------------------------------------
日头渐渐升到了头顶,练桩也不知不觉的练到了晌午。
腹中练拳的拳风早就吹的两位少年胃里空空,原本一道约定吃了午饭再接再厉的两人因为徐大的出现,不得已分别。
林端阳被徐大喊走后,推开院门扭头向自家院子走去的陆汐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抱着一方棋盘正迎面向自己走来。
一前一后,身前是熟悉却也不喜的少年迎面走来,身后是喜欢却是远去的林端阳,些许不善,不大善。
抱着一方棋盘的少年走到了陆汐胸前约摸三步的距离,陆汐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少年看着眼前停步的陆汐,歪了脖子绕过陆汐看向渐行渐远的林端阳师徒二人,空着的一只手随之挠了挠脑袋,嘴角满是挂不住的轻蔑。
陆汐认识眼前的少年还是一次在齐先生的学塾“偷”
蒙学,据一道儿“行窃”
的林端阳说,叶庆之是十来年前那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被人裹在襁褓里带到三合镇里的,不过传的邪乎点的也有说是前任督窑监造使大人在外边留下的私生子,寻了个由头托人送了进来的,毕竟若只是个普通流亡的战争孤儿又怎么会让堂堂监造大人下榻拜访初来的齐先生?
婴儿随了监造大人姓叶,呼的一声庆之,名儿是则齐先生取的。
叶庆之缓缓回了头,像是和要好的朋友寒暄似的轻笑道:“没少羡慕嫉妒林端阳吧?”
“你我都是孤家寡人两个,你羡慕,我也嫉妒。”
言语间,叶庆之又是向前一步,彼时两人距离满打满算也就两步间距。
陆汐满脸笑意。
向前一步,作撼山拳谱上的起手式,右臂抬起打直,掌心外翻,似是要以右手制住叶庆之的左臂以排海式往右侧开出一条道路。
叶庆之微的蹙眉,左手依旧负着棋盘,猛地侧身后退两步,随后眯起眼睛盯着陆汐。
陆汐笑意不减,外翻的掌心却是缓缓转为向下,似是在为一步前的虚无身影轻轻拍着肩膀安慰。
叶庆之依旧眯着眼睛,只是眉头愈加蹙紧,脸上的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铁青的脸色。
不过还未等叶庆之开口,陆汐便已经走过了三步外的叶庆之,轻推院门,临了进门前还丢下一句:
“你还有你要挂的灯笼”
。
------------------------------------------------------------------------------------------
惊蝉巷这块角落里,如今每每逢年过节只有两户人家看不出节日的喜庆,但也只有一户人家的团聚喜庆像是快要溢了出来。
这户宅邸便是叶庆之自打监造大人走后在惊蝉巷盘下的宅子。
监造大人该是五六年前急匆匆的孤身返回的京城述职,此后便是没的消息了。
本就失去了官窑御供这枚护身符的监造大人又身为前朝旧徒,自打改换新天变了日月,二臣许是生死难料了。
不过临行前的监造大人丢下一些银钱倒也让沦为弃子得叶庆之过的安稳,不用为银子发愁。
至于镇里得百姓自然免不了被监造大人余威威慑,毕竟前任监造大人是生是死也终归只是在酒徒的酒碗里打转,没个准头。
自古民斗不过官,怕着秋后算账也就毕恭毕敬。
叶庆之是陆水的“老邻居”
不假,因为曹旭如在惊蝉巷也确实用监造大人留下的银钱盘下了一个宅所,可叶庆之却是从来也不去那个屋子里生活。
只是逢年过节团圆时刻总是要在那个屋子里摆的欢欢喜喜,灯笼高挂,叶庆之从不久待,摆了即回,年年如此
不过其实叶庆之在桃花巷里也是有一套自己的宅院,四四方方的标准合院,这是早些年监造大人还没走的时候住的居所,至于里边有多富丽,酒客们也几乎闭口不谈,呆惯了乡野地界的陆汐自然也想象不出。
至于叶庆之的意图,陆汐在酒肆里摸爬滚打这些年,跟着他一起成长的自然远不只是年龄和个子。
--------------------------------------------------------------------------------------------
回了自家屋舍,忙活了一下午的劈柴练桩的陆汐用罢了晚饭便要掌灭了油灯上了床。
昏暗的屋舍里,只有不久前刚糊了纸的窗户透了些月光和外头的热闹进来,躺在床上的陆汐想到明日还有送信的活计要作,便是打算休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