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荤菜,只不过,里面只有少量白花花、拇指大的肉片;另外两个素菜就是炒南瓜跟炒藤藤菜。
特别是藤藤菜,就像农村里煮的猪食一样。
还有一个没有油水的冬瓜汤,冬瓜皮都没削。
这里吃饭的,没人嫌弃。
打菜的地方同样是个女人,四十多的模样。
“不要南瓜跟藤菜。”
刘禾对着打饭的女人说道。
女人点头,大半勺苦瓜跟一点茄子,饭碗就冒尖了,最后还舀了些汤递给陈秀芳,“不够再加。”
女人舀时,还专门选了一些肉加在陈秀芳碗里。
都是女人,不容易。
“谢谢。”
虽然是最相因的项圈肉(猪脖子),也是肉。
“妈,小禾,你们怎么在这里?”
刘农跟狗蛋两人拿着金属片进来的时候,就看着母女两人手里端着冒尖的洋瓷碗,坐在一张堆了不少空碗,上面有不少油水的桌子上扒饭。
心没来由地一痛!
眼泪差点就脱框而出。
这是他的老娘跟妹妹!
他曾经读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就是母亲跟妹妹这样省出来的。
到了粮食局食堂外,沉睡已久的记忆就纷沓而来……
兜里就剩一块钱,他没说带着母亲跟妹妹出去吃。
何况,已经给钱了,母女两不会浪费。
同样打了一碗饭,坐在旁边。
陈秀芳跟刘禾都把碗里的肉挑给刘农。
没有人问刘农去哪里了。
肉很腥,也很油腻,刘农没有拒绝。
同样也没动手吃。
“赶紧吃,打牙祭呢!
还是你带我来这里,我才晓得,妈在城里卖菜这么多年,都没来过……”
刘禾以为刘农是嫌弃这肉难吃。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
又不是啥大户人家。
项圈肉就不是肉么?
“好。”
刘农低着头,开始大口扒饭,扒着扒着,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掉下来。
打牙祭!
是啊,这里是他跟妹妹上学打牙祭的地方。
学校里封闭式管理,只有星期天中午才能来这里吃一顿!
“刘农,你流啥猫尿?”
“油烟熏着眼睛了。”
刘农抹了抹眼泪,“妈,菜都卖完了,明天有多少摘多少,让狗蛋送市里……”
“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