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老沈紧张急促的喘息声。
他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鼻翼翕动,手指紧紧捏着被角,指节泛白。
他没说话,可我已经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他想说什么。
他想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身后,跟着走进来的刘女士扶住了我的肩膀,她的声音同样干涩中带着颤抖:“月月,不是那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混蛋的是这个老东西,该死的也是他,跟你公公没有关系,跟纪女婿更没有关系,你不要猜错了,也别误会了他们,你……”
我想扭头对她说:正是因为我不想误会了谁错怪了谁,所以我必须要知道真相,准确的真相,可是没有人肯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不得不主动来猜问。
可这些话我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我的肚子突然很痛,而且越来越痛。
与此同时,有一股热流沿着我的大腿正急速滑落,我的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啊,这是什么?”与此同时,刘女士也失声惊叫起来。
她一边紧紧扶着我:“月月你站着别动啊,妈在呢。”
一边朝着外面大喊:“来人啊,有没有人在,这里出事了,快来人!”
有杂乱的脚步声急促赶来,我还听到了刘女士慌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月月,月月,你稳住啊,没事的,没事的,妈在,一定会没事的。”
她想努力安稳我的情绪,可实际上,她比我还要慌乱害怕。
我害怕吗,或许是害怕了,可我顾不上害怕,因为我很快就没有力气了,我的身体沉重而且疼痛,我只能紧紧抓着刘女士的手,缓解这些疼痛。
赶过来的护士把我放上了轮椅,还有人急声呼叫医生,剧痛让我意识一阵又一阵昏迷,我在这一片昏沉中迷迷糊糊地想:我要死了吗?
孩子呢?
孩子还能好好的吗?
纪云州,你在哪儿?
周围一片嘈杂,这片嘈杂变成了背景音,我被推进了病房,隐约听到有人喊:“羊水破裂,她有早产症状。”
“沈女士,我们需要给你准备手术,孩子的父亲在吗,可以签字吗?”
我努力从昏迷中抓住一丝清醒,摇头,目光看向旁边的刘女士:“妈……”
纪云州不在这里,他也不知道我来了疗养院。
即便他现在知道了消息,也不可能马上赶过来,现在这里唯一能够帮我签字的,只有刘女士。
她是我妈,完全可以签字让我做手术。
可刘女士的声音颤抖着:“这,这个字我……”
她害怕,她不敢签,她怕我出事,也怕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事,这里不是京协,是疗养院,这里的医疗设备和医疗水平根本没有办法跟京协比。
何况,我这是突发状况,是早产,一旦有什么情况,母子都没法平安。
这么大的责任,刘女士承担不起。
因为我不仅是她的女儿,还是纪云州的妻子,纪家的儿媳妇,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纪家的。
可这个时候,不能犹豫了,我紧紧抓着她的手,再次叫她:“妈。”
我需要她签字,这个时候,只能马上签字做手术。
“好,我签!”我只是叫了两声妈,刘女士就调整好了情绪,她仿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