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慢慢地将自己的盖头揭了下来。
天啊!
盖头被揭开了,阿妹看到那个新娘子竟然就是自己!
自己浓妆淡抹地一身中式红色新婚妆,在画报里正挥着手。
“来呀,来呀……你答应过要嫁给他的呀……你忘啦……”
阿妹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全身都软茄子了——自己怎么会在画报里,穿着新婚服饰呢。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答应过笔仙的条件。
“阿妹嫁给你……”
完了,它真的找上了我。
这回……这回我可死定了。
不怕,我还可以跑。
想着,阿妹转身就跑,但是这回,当她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却惊然的发现她的身后早已站满了那些面目狰狞、恐怖难当的人。
他们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些人的眼睛都瞪裂了,还在流着血……
阿妹绝望了。
透过街灯微光所投映出来的手爪的影子,向她的脸上慢慢地伸张了过来……
“啊!”
圣德医院。
虫仔病房。
方友伦拉着赖仁航的手,将一把刀递给了他,并且吃力地要求赖仁航杀了自己。
“不……不行。
我……我下不去手——啊不是,我怎么能杀你呢。
不行……”
墙上的表逐渐靠近零点。
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这也就证明七月一日的到来,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方友伦没空儿跟赖仁航解释这些,只是把着赖仁航的手,要他杀了自己。
不过,就在这期间,李然的脸却忽隐忽现地在方友伦的脸上出现着,并且威胁着赖仁航不要杀方友伦。
“仁航……快……我快控制不住他了……”
方友伦痛苦的脸上,恳求着赖仁航。
“呼,你敢杀他……你敢杀他我就出来咬死你……”
突然,方友伦的脸变成了李然,他嘶竭着威胁着赖仁航。
赖仁航显然是吓得不会说人话了,他看着方友伦一会儿一变脸儿的,感觉这事儿太诡异了,就连握刀的手都不禁抽空儿抓了抓头,不明白这方友伦的脸是怎么一会儿一变的。
“我操你妈的你赶紧杀了我,不然到了十二点我们都得死……你敢吗?呼!
呼!
你杀他我就先杀你……啊……快一点,我快控制不住他了。
快,杀了我……他就在我的身体里……呼!
你不怕事后我来找你你就来啊……哈哈哈……”
赖仁航看见方友伦如此,又听见说到了十二点大家都得死——握在手里的刀时而果断地想捅向方友伦,时而又犹豫地收了回来。
赖仁航这么犹豫不决,完全是取决于方友伦脸上的变化。
方友伦的那张脸,时而是痛苦的哀求,时而又变成李然狰狞的恐吓。
这让赖仁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七月一日这一天,眼看就要来了。
方友伦痛苦地跪了下来,拉着赖仁航的手说:“快点,我快控制不住笔仙了……十二点后我们都会死,与其大家死,倒不如死我一个……救大家啊……快点……”
赖仁航听明白了,笔仙是附了方友伦的身体。
原来是这样……那……那……干吧!
在临近十二点的那一分钟,刀尖直插入腹,没至刀柄。
方友伦只感觉肚子一凉,随即产生疼得痛快,他知道,笔仙输了……
“仁航,再……再来一刀……我……”
赖仁航这时候还真实在,抽出刀来,眼含泪水地又一次地照着方友伦的肚子捅来,只是这回,中途捅过来的刀被方友伦用手给抓住了。
赖仁航一愣,见再抬起头来的是李然的脸。
他狰狞地望着自己,仿佛要像自己扑过来咬似的。
赖仁航害怕,“噗、噗、噗”
,又接着捅了三刀。
李然的眼睛微睁着,看来,他确实要死了。
“仁航……你……你能不能捅一刀致命的……别这么折磨我……”
方友伦气若游丝地说。
赖仁航这回可过足了瘾,此时的他已经红了眼,听友伦这么一说——都是兄弟,那就成全你吧。
再说这还关乎着自己的命和大家的命呢。
这回,他卯起劲儿来,握着刀,向方友伦的心脏捅了过去。
“啪!”
最致命的这一刀停在了“半中腰”
,赖仁航的右手突然又被方友伦给抓住了,而且这回抓得很死,疼得赖仁航都想弃刀改用拳头了。
是李然——他控制了方友伦的身体。
李然抓着赖仁航的手,说:“你……你……你他妈的真下死手啊……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同学,你……你忍心吗?”
赖仁航愣住了,李然说的没错,世间上最淳朴的友谊就是同窗之谊,再说方友伦还是自己的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