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
还得是那种……那种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兵!”
他心里想的是:帕木竹巴离得近,要是驻军多了,岂不是更方便扎巴这老小子借朝廷的势压我?
胡濙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端起盖碗茶,吹了吹浮沫:“二位首领此言差矣。
都司乃朝廷在乌斯藏之象征,肩负重任。
区区五百人,如何震慑屑小,维护圣城安宁?又如何保障使团往来、商路畅通?至于火器……”
他放下茶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乃我大明军威之象征,亦是守护之力。
若无火器,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规模较大的匪患或……某些不遵王化的部族骚乱?难道让我们的将士拿着烧火棍去平叛吗?陛下若知都司驻军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龙颜震怒之下……”
他没说完,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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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扎巴迥乃气得胡子直翘。
旁边的萨迦派(大乘法王代表)老喇嘛赶紧打圆场:“阿弥陀佛,胡大人息怒,二位首领也请稍安。
驻军人数、火器配置,关乎重大,不如……各退一步?我看就四千人如何?火器嘛……少带点,意思意思?比如……十门那种最小的炮,佛祖慈悲,想来也能体谅朝廷护佑之心。”
“四千?十门炮?”
一旁的户部主事赵有文一听就急眼了,凑到胡濙耳边低语:“老大人,不行啊!
国防部算过了,四千人的粮饷辎重,从四川转运上去,一年就得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手势,“再加火器弹药,还有维护……户部的库老鼠都要饿哭了!”
他主要考虑省钱。
胡濙还没表态,格鲁派(大慈法王代表)那个年轻气盛的喇嘛不干了:“不行,火器乃大凶之物!
佛门清净地,岂容此等杀器,一门都不能带!
否则,我格鲁派十万信众,绝不答应!”
他试图用信众数量施压。
噶举派(大宝法王代表)的老喇嘛慢悠悠地捻着佛珠:“老衲以为,驻军人数尚可商榷。
然火器……确需慎重。
不若这样,驻军可置于逻些城外十里的河谷营地?既显朝廷威仪,又不至惊扰圣城。
至于火器……暂不配置,若遇紧急事态,再行请调?”
这是想搞个“眼不见为净”
啊。
胡濙心中冷笑:城外?请调?真有事黄花菜都凉了!
他面上依旧和煦:“诸位高僧慈悲为怀,心系圣城清净,本官感佩。
然,逻些乃都司驻地核心,驻军置于城内,方能体现朝廷对圣城安危之重视,亦便于快速反应。
至于火器之威,诸位或许有所误解。
其声如雷霆,乃震慑宵小之天威,非为杀戮。
这样吧……”
他伸出两根手指:“驻军,三千,此为底线!
火器,最新式的燧发枪一千杆,二十门小炮,置于城内专用营房,非紧急军情不得示人,更不会在城内鸣放!
如何?此乃朝廷最大之诚意!
若再议……”
他拖长了音调:“那本官只好如实禀报陛下,言乌斯藏诸部对朝廷设立都司护佑之心,疑虑重重,恐……难以为继了。”
这最后一句,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再扯皮,都司的事黄了,后果你们自负!
想想皇帝那句“犁庭扫穴”
!
扎巴迥乃和辛夏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一丝妥协。
三千人,比四千少点,二十门小炮,总比十门神威大将军炮好接受……而且关在营房里,眼不见心不烦?似乎……也能咬牙认了,总比彻底闹翻强。
三大法王的代表也低声交换意见。
城外是不可能了,但火器不拿出来显摆,也算留了点面子。
格鲁派的年轻喇嘛还想争辩,被老成持重的大乘法王代表用眼神制止了。
“好吧……”
扎巴迥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就依胡大人所言,三千驻军,二十门……小炮。
但务必严加管束!”
他特意强调了“管束”
二字。
辛夏巴也瓮声瓮气地点头:“嗯。”
一场关于驻军人数的拉锯战,在胡濙连哄带吓的“诚意”
下,暂时达成妥协。
但这仅仅是无数个议题中的一个。
接下来,关于税收比例、驿站设置(谁来出钱修?谁来维护?)、首领承袭程序(怎么报批?朝廷派不派人监督?)……
每一个议题,都足以让谈判桌变成菜市场,唾沫横飞,各执一词。
胡濙感觉自己不是在谈判,而是在驯服一群随时可能炸毛的牦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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