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人能坐。”
人群中响起一阵附和的掌声,叶听晚却觉得腰间的手臂像铁钳般冰冷。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讥诮,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擅长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虚假的话。
露台角落,苏梦嫣端着冰桶,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冰桶边缘喷着“安神香”
,清冽的气味混在晚风里,几乎难以察觉。
她看着叶听晚与陆裴铭周旋,忽然想起地牢里那碗馊掉的米粥,原来同样是伪装,有人能站在云端笑,有人却只能在泥里哭。
“先生,您要的冰块。”
她走上前,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将冰桶放在陆裴铭手边的茶几上。
陆裴铭瞥了她一眼,眉头微蹙:“谁让你来的?”
“是、是叶小姐说您喝酒需要冰块。”
苏梦嫣垂下头,手指悄悄握住藏在袖中的针管,金属的凉意顺着皮肤蔓延。
叶听晚适时开口:“是我让她来的,你最近烦心事多,喝点加冰的威士忌能放松些。”
她拿起冰夹,往陆裴铭的酒杯里放了两块冰,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陆裴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叶听晚脸上,她的笑容温婉,眼底却像蒙着一层雾,看不真切。
他忽然想起四年前,苏梦兰也是这样笑着递给他一杯红酒,说“裴铭,喝了这杯,我们好好过日子”
。
心脏猛地一缩,他接过酒杯的手顿了顿。
“怎么了?”
叶听晚仰头看他,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不合口味?”
“没有。”
陆裴铭收回思绪,将酒杯凑到唇边,琥珀色的液体沾湿唇瓣,带着冰碴的凉意滑入喉咙。
苏梦嫣的呼吸瞬间屏住,指尖的针管几乎要刺破皮肤,她看着陆裴铭饮下那杯酒,看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看着他将酒杯放回茶几,一切都如计划般顺利,可她却觉得四肢百骸都在抖。
“先生若是没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
她低着头,快步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露台。
叶听晚望着她的背影,端起香槟抿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微涩的甜,像极了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在想什么?”
陆裴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在想合作项目的细节,”
叶听晚转过身,避开他的目光,“欧洲那边的负责人,似乎对我们的技术方案有些疑虑。”
陆裴铭挑眉:“你懂这些?”
“看了些资料,”
她淡淡一笑,“毕竟,我是少夫人,总不能什么都不管。”
这句话像是取悦了陆裴铭,他眼中的疑虑散去些许,重新揽住她的腰:“有我在,不用你费心。”
他低头凑近她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等这场酒会结束,我们……好好谈谈。”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叶听晚却像被冰水浇透,她知道他说的“谈谈”
是什么意思,无非是用另一种方式确认所有权。
她笑着点头,眼底却一片冰凉。
还有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