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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听晚回房时,故意在走廊的香薰机旁停留片刻,她往里面滴了两滴橙花精油,清甜的香气混着蚀骨香的余韵,像给紧绷的弦松了半寸。
卧室门刚关上,就听见外面传来陆裴铭的声音:“把今天接触过苏小姐的佣人都叫来问话,还有,查清楚叶听晚上午去过哪些地方。”
她靠在门板上无声冷笑,那些佣人都是陆裴铭的心腹,自然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至于她的行踪,除了卧室就是花园,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
梳妆台上的香水瓶泛着冷光,叶听晚忽然想起调配蚀骨香时加的龙涎香,那是种极难挥的香料,三天后才会在接触者身上留下淡淡的腥气,足够让苏梦兰再受几夜折磨。
客房里,苏梦兰蜷缩在陆裴铭怀里,指尖划过他颈侧的疤痕:“裴铭,我知道你还念着她,可她都那样对你了……”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恶心打断,她捂着嘴干呕,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陆裴铭轻抚她的背,目光却飘向窗外,叶听晚调香的本事他比谁都清楚,当年她仅凭一缕残香就识破了苏梦兰的毒计,如今要藏起蚀骨香的痕迹,简直易如反掌。
“别胡思乱想,”
他抽出纸巾擦去苏梦兰的眼泪,声音却没什么温度,“好好养胎,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等苏梦兰睡着,陆裴铭轻手轻脚地离开客房,他走到叶听晚的卧室门前,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研磨声。
她又在调香了。
门板上映着她弯腰的剪影,月光勾勒出纤细的肩线,像极了四年前在实验室里专注的模样。
陆裴铭的拳头忽然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个女人总能在最狠戾的时候,露出让他心软的破绽。
他转身走向书房,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打:“查叶听晚近半年的香料采购记录,尤其是龙涎香和乌头碱。”
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窗外的风突然掀起窗帘,露出花园里那株被雷劈过的老槐树,陆裴铭盯着树桩上焦黑的纹路,忽然想起叶听晚说过的话:“有些香料看着温和,实则比刀还利。”
那时他只当是玩笑,如今才知,她从不是在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