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戒备森严!”
“报!诸葛亮军师遣快马来信,言荆州至汉中小路艰险,粮转运艰难,首批粮草尚需时日方能抵达葭萌关!”
每一份情报都像一块巨石,压在刘备和眾谋臣武將的心头。
涪城是拿下了,但这仅仅是撕开了蜀地北方的第一道口子。
刘璋的主力正像受伤的巨兽般疯狂回扑,南方的城、绵竹才是通往成都真正的铁壁雄关。
更致命的是,粮道!
诸葛亮纵然有通天之能,也难以在崎嶇山路上变出粮食。
数万大军在敌境作战,一旦粮草不继,军心顷刻便会瓦解。涪城府库的存粮,支撑不了太久。
“主公,时间在我等,亦在刘璋。”
法正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沉默,他指著铺开的地图,“刘璋主力回援需要时间,此乃天赐之隙!
我军必须趁此良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下一城!
一则扩大纵深,震蜀中;二则获取补给,缓解粮危;三则打通南下要道,兵锋直指雒城!”
他的手指重重落在涪城以南的一个点上一一梓潼。
“梓潼,乃涪水与潼水交匯之咽喉,控扼南下绵竹、雒城之陆路要衝,更是蜀中粮秣西运北调的重要中转之地!
此地城防虽固,然守军兵力空虚,守將吴康,乃东州兵首领吴懿之远房族弟,性情贪婪,好大喜功,才能平庸。
此乃我军必取之地!”
刘备眼晴一亮:“孝直之意,是强攻梓潼”
“非也!”
法正摇头,眼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
“强攻虽能下,然耗时费力,伤亡难料,更易惊动刘璋,使其加快集结主力於雒城。
梓潼此刻如同熟透之果,当用巧劲摘取!”
他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將,最终停留在那个如同铁塔般聂立、面色黑、髯戟张的猛將身上。
“尉迟將军!”法正的声音带著一丝激赏。
尉迟恭抱拳,声如洪钟:“军师请讲!”
他钢鞭斜倚身侧,甲叶隨著动作发出沉闷的鏗鏘声,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散发著一股令人室息的压迫感和战场硝烟的气息。
“將军勇冠三军,万夫莫敌,更兼粗中有细,临危不乱。今有一桩『买卖”,非將军莫属!”
法正嘴角勾起一抹智珠在握的笑意,
“请將军挑选五百心腹死土,脱下戎装,换上布衣,藏匿兵刃於粮车之中,乔装成自汉中而来,运送粮草支援刘璋前线的商队!
梓潼乃粮道枢纽,吴康那廝又贪图功劳补给,见是『自家”运粮队,必不疑有诈。
待其城门洞开,守军鬆懈,將军便可暴起发难,夺其城门!
城外自有子龙將军伏兵接应,大军可一鼓作气,拿下梓潼!
此乃『假途灭虢”之计也!”
帐內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尉迟恭身上。这计谋听起来巧妙,但风险极大!
深入虎穴,一旦被识破,五百人將陷入城內数千守军的汪洋大海,凶险万分!
尉迟恭豹眼圆睁,两道浓黑的眉毛如同钢刷般竖起。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掂量任务的份量。
帐內只闻他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他猛地踏前一步,脚下青砖似乎都微微一震,抱拳的双手骨节发出爆响,声震屋瓦:
“军师妙计!俺尉迟敬德就喜欢这刀口舔血的勾当!莫说是扮商贾,便是扮个娘们儿,只要能为主公拿下城池,俺也干了!
这买卖,俺接了!定叫那吴康小儿,乖乖把城门献上!”
他豪迈粗獷的话语,带著一种混不吝的悍勇,瞬间衝散了帐中的凝重气氛。
刘备抚掌大笑:
“好!敬德真乃虎將!此计若成,梓潼唾手可得,敬德当为首功!
所需人手、粮车、文书、嚮导,尽由元直、孝直为你备齐!子龙!”
他转向赵云,
“你率五千精骑,伏於梓潼城外十里密林,待敬德发出信號,即刻全力衝锋,不得有误!”
“末將领命!”赵云沉声应诺,眼中闪烁著对战友的信任。
接下来的准备紧锣密鼓。
尉迟恭亲自从魔下营中挑选了五百名最为悍勇、心思也相对活络的老兵。
这些兵卒个个身经百战,杀气內敛时如同磐石,爆发时便是下山猛虎。
他们脱下厚重的鎧甲,换上蜀地常见的粗麻布衣,用锅灰、尘土抹脏了脸和脖子,刻意將头髮弄得蓬乱,竭力掩盖身上那股子百战精锐的肃杀之气。
尉迟恭那对赖以成名的水磨竹节钢鞭,被仔细拆解,沉重的鞭身用油布包裹,巧妙地藏进一辆特製粮车底部的夹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