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语速极快,条理却异常清晰:
“凡交州、荆襄乃至中原流民,愿举家迁珠崖屯垦者,免赋税五年,授永业田!
原珠崖汉裔遗民,查明身份,登记造册,按户授田,免除役!
广募船匠、盐工、铁匠、医者,凡有一技之长愿赴珠崖者,安家费加倍,其技艺优异者,授官身!”
“命糜芳先生於修耳湾、合浦故港旧址,设大型官盐场!
以新式晒盐法,取其无尽海水,尽化为雪白盐山!
於黎母山麓林场,设官办采香所,有序伐取千年沉香,严禁私采滥伐!”
“著郑成功將军部,即日起勘测珠崖良港,择水深避风之处,兴建水师锚地、修船坞!此岛,
当为我大汉水师永镇南海之根基!”
一道道命令如同疾风骤雨,从于谦口中进发。
他眼中再无半分对財富的沉迷,只有开疆拓土、经世济民的灼热光芒。
这珠光宝气的码头,瞬间成了他擎画南疆蓝图的起点。
他要让这沉寂百年的宝岛,成为大汉南疆最璀璨的明珠,成为主公支撑起雄途伟略的坚实臂膀!
装载著珠崖奇珍的船队与车队,在精锐护卫下,如同承载著交州牧于谦滚烫的期冀与证明,一路北上。
当那批贴著交州牧火漆封印、標註著“珠崖贡宝”字样的沉重木箱,歷经风尘,终於被小心翼翼地抬入襄阳左將军府。
置於刘备面前时,正逢刘备召开廷议,商討西去助刘璋討张鲁。
议事厅內气氛肃穆。
巨大的荆益山川舆图悬掛正中,刘备端坐主位,面沉如水。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沉静地扫过地图上益州复杂的山川水道。
关羽微闔丹凤眼,手抚长髯,气度如山。
黄忠、赵云、陈到等武將按剑肃立,眉宇间隱有战意。
糜竺、简雍、孙乾、马良等文臣谋士分列两侧,或凝神思索,或低声交换意见。
徐庶坐在诸葛亮下首,眼神锐利,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点,仿佛在推演入川路径。
“益州疲,张鲁跳梁於汉中,实乃癣疥之疾。然刘季玉暗弱,恐难自持。其邀我入川,名为討贼,实为借力。”
刘备的声音沉稳有力,迴荡在厅堂,
“然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入川,正当其时!诸君以为,当如何部署,方可既解刘季玉之困,又他话音未落,目光骤然被厅外一阵急促却刻意压抑的脚步声吸引。
只见左將军府长史陈震神色激动,几乎是小跑著趋入厅中,双手高捧著一份用油布包裹、厚实异常的书匣,以及一卷附带的清单。
他气息微促,声音带著难以抑制的颤抖:
“主公!交州牧于谦八百里加急奏报!
珠崖大捷!王景都督、郑成功將军、沙摩柯將军率军渡海,一战光復珠崖岛!
斩偽黎王,树汉帜於黎母山巔!此乃捷报及——及首批贡宝清单!”
“珠崖”厅中瞬间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陈震手中的书匣上。
这个地名对於大多数人来说,遥远而模糊,只存在於史书“元帝弃珠崖”的寥寥数语中,更多是“瘴疗之地”的想像。
刘备霍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光復珠崖!呈上来!”
他几步跨下主位,亲自从陈震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书匣。
油布解开,露出里面加盖著交州牧大印和火漆的正式奏报文书。
刘备展开,目光如电般扫过那力透纸背的墨跡。
“臣谦顿首再拜主公驾前:赖主公洪福,將士用命,水陆並进,於建安十六年x月x日,渡海激战,克復珠崖全岛!
偽黎王授首於黎母山祭坛,贼眾荡平!
汉帜高扬,百年弃土,重归版图!
此战,都督王景运筹中军,水军都督郑成功巨舰摧锋,先锋沙摩柯斩將夺旗,皆有大功!......”
刘备越看越快,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
当看到“祭坛树汉帜”几字时,他握卷的手指猛地一紧,指节微微泛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自豪感直衝顶门!
失地百余年,竟在自己手中光復!这份功业,足以彪炳史册!
他强抑心潮,放下奏报,又迅速展开那份附带的责宝清单。
只一眼,这位见惯风浪的左將军,瞳孔亦是骤然收缩!
“合浦明珠三百斛”
“千年瑁巨甲———十二具”
“上品沉香木——八十根粗若合抱长逾三丈”“
“赤金沙象牙犀角吉贝布——无算
清单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並非贪恋財货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