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名斥候紧隨其后,“东南方向发现曹军骑兵踪跡!约三千精骑,正快速向庐江方向穿插移动!”
傅彤浓眉紧锁,心中疑竇丛生。
北面曹军主力攻六安东南骑兵奔袭庐江
如此暴雨如注,淮南已成泽国,泥泞难行,他们竟能如此大规模调动
就不怕兵马深陷泥潭,譁变炸营
“再探!尤其注意西面、南面隱秘小路!”他沉声下令,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住了他,
然而,雨太大了!
豆大的雨点砸落,织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幕,斥候的视野被压缩到极限,声音也被风雨吞没。
当张辽亲率的八千精锐,如同鬼魅般利用对地形的熟稔和暴雨的完美掩护,从霍山西侧一条极其隱秘的峡谷中悄然钻出时,一切预警都已太迟!
“敌袭一一!!!”悽厉到变调的警號声撕裂雨幕,瞬间便被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彻底淹没!
张辽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在雨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
他根本不给汉军任何结阵喘息之机,率军如离弦之箭直扑寨门!
曹军精锐如同汹涌的黑色狂潮,瞬间淹没了外围哨卡,踏平了拒马鹿角!
“顶住!结阵!死守粮仓!”
傅彤目毗欲裂,拔剑怒吼,身先士卒冲向摇摇欲坠的寨门!身边亲兵爆发同仇敌气的怒吼,与蜂拥而入的曹军狠狠撞在一起!
战斗甫一接触便进入最惨烈的白热化!
刀光剑影在雨水中疯狂闪烁,血肉在泥泞中飞溅!
汉军仓促应战,人数本就劣势,防线如同脆弱的堤坝,被撕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口。
傅彤浑身浴血,如同狂暴的战神左劈右砍,手中长剑不知饮尽多少曹兵热血,但曹军实在太多了!
更可怕的是张辽本人,他便是那锋矢最锐利的尖锋,所向披靡,枪锋所指,直指粮仓核心!
“將军!西门破了!”
“南面也顶不住了!”
“粮仓!曹狗冲粮仓去了!”绝望的呼喊接踵而至。
傅彤环顾身边不断倒下的袍泽,看著曹军如潮水般涌向那囤积如山的粮垛,心如刀绞!霍山,
守不住了!
三將军的粮草命脉断了!
在此绝望之际,他猛地盪开一名曹军校尉刺来的长矛,对著身边仅存的数十名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的亲兵,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嘶吼:
“弟兄们!粮在人在!粮失人亡!隨我死守粮仓!为三將军断后!!”“
他不再试图阻挡那汹涌的黑色狂潮,而是带著最后的死士,如同一柄悲壮的逆流尖刀,拼尽最后的力气,竟奇蹟般地杀回了粮仓大门前!
他们用残破的身躯堵住入口,用血肉之躯筑成最后一道防线!
“放箭!射死他们!”曹军將领狞怒吼。
箭如飞蝗,撕裂雨幕!
傅彤身边的亲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接连倒下。
他身中数箭,血染征袍,却兀自拄剑而立,宛如一尊血染的礁石,在狂涛中屹立不倒!
张辽策马而至,看著眼前这浑身插满箭矢、血人一般却仍不肯倒下的汉將,眼中亦闪过一丝由衷的敬意,沉声劝道:“壮士!降了吧!某敬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
傅彤咧嘴一笑,血沫不断从嘴角涌出,声音嘶哑却如洪钟炸响:
“张文远!主公提拔我於微末行伍,以国士待我!
傅彤生为汉將,死为汉鬼!岂有投降之汉將军!”
他猛地举起手中那柄已然残破的长剑,用尽生命最后的气力,指向身后堆积如山的粮仓,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三將军一一!!!末將无能!不能保粮草周全!但—也绝不资敌!点火一一!!!”
张辽脸色骤变,厉喝:“阻止他!”
但为时已晚!
几名同样重伤垂死、倚在粮垛旁的汉军士兵,脸上露出挣狞而快意的笑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將手中早已点燃的火把狠狠掷向淋透了火油的粮垛!
轰一一!!!
冲天的烈焰,如同愤怒的金色巨龙,瞬间腾空而起!
即使在大雨沱之中,也爆发出顽强的光芒,浓烟滚滚,直衝铅灰色的云霄!
熊熊火光,將傅彤那张满是血污却无比刚毅决绝的脸庞映照得如同浴火重生的修罗!
“好汉子!”张辽长嘆一声,带著敬意与惋惜,手中长枪寒光一闪!
傅彤高大的身躯,如同山岳倾颓,轰然倒在了燃烧的粮仓之前。
他以自己的生命和霍山所有的粮草,为张飞爭取了最后一丝预警的时间,也用这焚天的烈焰,
向六安发出了警报!
六安,汉军大营。
刚刚击退于禁与李典偷袭的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