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竖井下方的侧面,有一条甬道。它的墙壁是由大小不一的石块堆砌而成的,看上去有些粗糙,石块之间的缝隙里还长着一些绿色的苔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甬道的顶部也很低矮,我们需要稍微弯腰才能通过,就像进入了一个狭窄的洞穴。更让人感到不适的是,墙壁上不断有水滴滑落,“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使得整个甬道都显得湿漉漉的,给人一种闷热难耐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我与秦医生在这条幽深狭窄的甬道,一前一后刚走了没一小会儿,便觉一股燥热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我们的脚步变得沉重而艰难,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汗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额头、脖颈处不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很快便浸湿了我们的衬衫,后背处的衣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黏腻不适的感觉。
不过,好在我与秦医生都是适应能力较强的人,尽管身处这般恶劣的环境,身体却并未出现什么明显的不适反应,继续一步一步地朝着甬道深处走去。
而走在前面的克莱门特神父,却与我们的狼狈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步伐轻盈,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不是在闷热难耐的甬道中前行,而是在一个风景宜人的花园里悠闲散步。他依旧身着那件宽大且厚重的黑袍,黑袍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宛如一片神秘的黑色云朵。那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而又略显佝偻的身形,让他的身影显得愈发神秘莫测。令人惊奇不已的是,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汗珠,额头也依旧干爽,仿佛这闷热的环境对他毫无影响。我不禁暗自揣测,这或许就是活死人独特的特性吧,他们似乎对环境的冷热变化有着超乎常人的免疫力。
这条甬道着实让人觉得奇怪不已。要知道,这座教堂从外观上看,早已破败不堪,没有任何电力供应的迹象,四周一片死寂,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可当我们深入其中,却发现甬道的墙壁上竟然安装着一盏盏电灯。这些电灯散发着微弱而昏黄的光芒,在黑暗的甬道中显得格外突兀。它们如同一个个神秘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不禁满心疑惑,这些电灯的电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在这座教堂的地下结构中,专门设置了一套神秘的发电设施?这个疑问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的心,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然而,我并没有将这个疑问提出来。我心中暗自思忖,也许等会儿到了目的地,一切自然都会水落石出,现在还是保持沉默,专注于前行吧。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我们的脚步终于变得轻快起来。眼前的甬道渐渐变得开阔,光线也愈发明亮。当我们完全走出甬道时,一个宽敞的空间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宛如巨大圆盘般深邃而神秘的空间,仿佛是被人从地底深处硬生生挖掘出来,又或是某种超自然力量精心雕琢的杰作。空间顶部,错落有致地悬挂着数盏大灯,它们像是疲惫的守夜人,散发着昏黄而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片诡异的区域,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阴冷与不安。
步入这圆盘形的地下空间,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空气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固了。这里弥漫着铁锈的腥涩、霉尘的腐朽,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甜腻气息,像是腐烂的果实与陈年血迹的混合,让人不禁皱眉,胃里翻腾。脚下的地面,并非自然形成的岩石,而是用一种暗红色的颜料,混合着某种粘稠的胶质,精心绘制而成的巨大阵形。这阵形几乎覆盖了整个圆形空间的底部,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等待着不幸的猎物。
阵形的结构极其复杂,由多个同心圆环层层嵌套而成,圆环之间填满了扭曲的、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文字和符号。这些符号不像是人类手写的笔迹,更像是某种活物在黑暗中爬行后留下的痕迹,带着一种生命的律动和未知的恐怖。在几个关键的节点上,镶嵌着早已熄灭的黑色蜡烛残骸,凝固的烛泪如同干涸的血迹,诉说着过往的仪式与牺牲。
最为醒目的,是位于阵形正中央的那个逆五角星。它的线条粗重而尖锐,仿佛是用利刃刻划而成,五个顶点分别指向洞窟的五个方向,像是五个指向未知深渊的指针。每个顶点都放置着一件不同的“祭品”:有的是干瘪的动物尸体,有的是闪烁着幽光的宝石,还有的是看似古老却充满邪气的器物,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死寂,仿佛连呼吸声都被这空间吞噬了。你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血液在耳膜上冲撞,发出沉闷的回响。这里的时间似乎已经停滞,只留下一个未完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现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窥视,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这是一个鬼阵吧?”我心里暗自揣测,正欲开口询问身旁的克莱门特神父,只听到他突然张开双臂,口中念念有词,喊出了一句诡异的咒语。紧接着,巨大阵形上,那些诡异的符号逐一亮起,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点燃,散发出幽绿的光芒。仅仅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