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如钢针般扎进吴刚耳中,他太阳穴突突跳动,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猩红的眼底腾起嗜血的凶光,伴随着野兽般的低吼,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破风声,直取徐林峰面门,空气中都炸开暴戾的气息。
反观徐林峰,神色冷冽如霜,甚至未挪动分毫,只是漫不经心地抬手一挡。
两力相撞的刹那,空气出沉闷的爆响,吴刚的手腕在对方铁钳般的握力下瞬间泛白,整个人更是被反震之力震得脚步踉跄,狼狈地后退半步。
人群之中,吴子健的脸色“唰”
地变得惨白如纸,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滑动。
他望着那僵持的一幕,仿佛已经感受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剧痛。
曾经被徐林峰揍得浑身散架的恐惧记忆汹涌袭来,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寒意爬满后颈。
此刻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骨子里藏着的是怎样令人胆寒的恐怖力量……
吴刚脖颈暴起的青筋突突跳动,拼尽全身蛮力猛地扭动手腕,借着身体后仰的惯性挣脱桎梏。
他右腿如钢鞭横扫,靴底撕裂空气出刺耳锐响,目标直指徐林峰肋下要害。
几乎同一时刻,徐林峰脚尖轻点地面腾空而起,双腿在空中划出凌厉弧度,带着破竹之势迎击。
两股巨力相撞的刹那,仿佛惊雷炸响,围观食客下意识捂住耳朵。
吴刚只觉脚底传来钻心剧痛,骨头像是被重型机械反复碾压,整个人如遭雷击般踉跄后退。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没痛呼出声,心底咒骂翻涌:"
这他妈哪是肉长的脚?简直是淬了钢的铁杵!
"
徐林峰落地时稳如青松,不等吴刚缓过神,身影已鬼魅般欺近。
看似轻飘飘的掌风裹着暗流袭来,吴刚挥拳抵挡,却惊觉自己的力道如泥牛入海,反被对方借力打力。
太极招式以柔克刚,徐林峰的手掌似有千钧吸力,将吴刚的攻势尽数化解,又化作绵绵不绝的暗劲反弹回来。
吴刚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血气上涌,连退五步撞翻身后的椅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吴刚后背重重撞翻金属椅架,刺耳的摩擦声响中,他单手撑着桌沿才勉强站稳。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喉结上下滚动了三次,才从齿缝里挤出破碎的呢喃:"
这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微微颤的右脚,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肢体——那只曾在市级跆拳道赛场碾碎对手护具的脚,此刻竟连站立都在抖。
"
我从初中就开始泡道馆!
"
他突然失控地咆哮,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藤蔓,"
每天八小时体能训练!
拿过三个亚军奖杯!
"
飞溅的唾沫混着冷汗坠落,在大理石地面晕开深色痕迹,"
为什么连他一招都接不住?为什么?!
"
颤抖的尾音像被掐住脖颈的困兽,带着即将崩溃的呜咽。
围观人群下意识后退半步,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徐林峰面前碎成满地狼藉的尊严……
徐林峰的鞋子如同一记记重锤,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吴刚剧烈跳动的心脏节奏上。
阴影自地面攀爬而上,将瘫坐在地的人完全吞噬时,他弯下腰,垂落的丝遮住眼底翻涌的杀意,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掐住对方下巴:"
吴刚,拿着跆拳道亚军奖杯在校园称王称霸,拆迁款一到手更是成了过街疯狗。
真以为有钱就能买断报应?就能把骨子里的腌臜事都沤成烂泥?"
话音未落,他猛然松手,吴刚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
徐林峰居高临下,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那个不小心踩了你一脚的倒霉蛋呢?你把人拖进厕所打到内脏破裂,还威胁敢告诉家长就灭门——结果当晚,救护车的蓝光都没来得及照亮他苍白的脸。
"
四周鸦雀无声,只有吴刚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回荡。
围观人群下意识后退半步,有人惊恐地捂住嘴,手机从指间滑落都浑然不觉。
徐林峰却突然爆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阴冷得让人脊背寒。
他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俯身凑近吴刚耳边:"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有件事你还蒙在鼓里吧?那孩子咽气前,拼着最后一口气把你的名字清清楚楚告诉了治安者。
只可惜啊"
他故意拖长尾音,温热的呼吸喷在对方耳后,"
那时候你还未满成年。
等你成年后,你家人用拆迁款四处打点——但有些债,可不是钞票能还清的。
"
……
吴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可他仍强撑着怒吼:“都他妈过去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