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看到裴意然表情自如地拿起包子,往嘴边递过去,他的表情全垮了,回想起他早餐吃得那一盘羊肉水饺和玉米浓汤,更是不由得一阵愧疚。
刘伯没想到有生之年他吃得会比少爷丰盛,更没想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小锦衣玉食的少爷苦兮兮地吃荞麦包子。
如果童司韶以牙还牙,也让少爷吃上一周,他的味蕾要是恢复不了该怎么办?
刘伯迅速想出几种自杀以谢天下的方式。
几个人各怀鬼胎的时候,有人突然从餐厅外冲进来,“然子,原来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你。”
南希冲到裴意然身边,伸手抱向他。
裴意然连忙起身,借椅子挡了挡,用眼神示意随后追进来的陪护和保镖,把南希拉开。
“然子,你果然变心了……”南希被人拖着往外走时不肯就范,大哭起来。
“等一等。”童司韶出声制止。
南希回过头,看到童司韶坐在餐桌旁,伸手拿过佣人送进来的热毛巾擦手。
南希僵直着身子,心里无数个小九九都被冻住了。
但她最不愿意相信的解释,还是裴意然已经与童司韶和好如初。
但是童司韶的表情是那么从容,在她对面裴意然专注的目光映衬下,她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在南希紧张的目光中,童司韶起身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她一眼,似乎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她只是挥起手臂,蓦地给了南希一个耳光。
打过之后,童司韶甩着手腕淡淡说道,“这个耳光还给你,我大度点,不算你利息,但是你可以滚了。”
她喜欢快意恩仇,一掌换一掌,不亏不欠,说完,她不再看南希,坐回到餐桌旁,继续吃她的牛排。
裴意然一直坐在原位,默默吃他的包子。
保镖拖着南希往外走去,南希回头看向裴意然,高声说道,“然子,即使我们要结束,也要好好告个别吧。”
她不装了,她也装不下去了。
这几个月南希每天都怕裴意然恢复记忆,拆穿了她的谎言。
由于恐惧,由于患得患失,这种压力已经渐渐压得她喘不过气。
就像亡命之徒被抓到后,反而松了口气的感觉一样,此刻,南希觉得悬在她头顶的那块石头终于砸下去了。
裴意然下意识看向童司韶,童司韶瞪他,“看我干什么?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处理好,别再舞到我面前了,我烦。”
裴意然拿起牛奶杯子喝了几口,他对荞麦也会过敏,并不严重,每次吃过以后,口腔会发麻,像不会吃辣的人,吃了一斤麻辣一样。
他缓过一口气,起身准备带南希去书房。他们之间,是需要做最后的了结。
然而南希另有打算,“就在这里聊吧,先放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