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子？”方丽君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都带了哭腔，“当初买房的钱是我哥出的！你林成东出一个子儿了吗？！”
“你哥出的又怎么样？”林成东耍起无赖，梗着脖子，“那是他自愿给的！有本事让他找我要啊！再说了，我是你男人，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老子现在急用钱，卖房子天经地义！”
“你……你无耻！”方丽君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指着他的手都在抖。
周围的邻居们更是哗然，指责声更大了。
“太不要脸了！”
“用人家哥哥的钱买的房，还好意思说是自己的？”
“丽君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个东西！”
林成东被骂得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吼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这是老子的家事，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方丽君，我告诉你，明天就给我搬出去！不然我就带人过来收房了！”
“你敢！”
方建军的声音如同炸雷，他往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林成东脸上，虎目圆睁，死死盯着他，压迫感十足。
“林成东，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方建军手里的文件袋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纸，啪的一声抖开，几乎怼到林成东眼前，“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林成东定睛一看，面上瞬间带上了一抹心虚——那是一张借款协议。
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今借到方建军人民币一万元整，用于购买粮食局家属院X栋X单元XXX号房屋，借款人处赫然签着他林成东的大名，还按着红手印！日期是1989年7月。
“白纸黑字，红手印！”方建军的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小店，“这房子，是我方建军出的钱！现在你说卖就卖？做梦！”
“这钱……这钱是你自愿给的！”林成东慌乱得语无伦次，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万万没想到，方建军竟然还留着这张借条！而且是在这种时候拿了出来！
“自愿？”方建军嗤笑一声，环视四周的邻居，“各位老邻居都给评评理，八九年，一万块！那是多大一笔钱？
谁家会‘自愿’拿出一万块钱白送给妹夫，让他买一栋属于‘他自己的’房子？林成东，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它不会痛吗？！”
“就是！八九年的一万块钱，那可是巨款啊！”
“对啊！八九年我一个月工资才一百五！一万块钱，那得是我多少年的工资！”
“这个林成东，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林成东听着众人的议论，硬撑着放下狠话：“你有借条也没用，房产证在我这！法律不认你！话我给你撂这儿了，明天不搬走，我就带人过来清房！”
说罢逃是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丽君看着林成东消失的方向，腿一软，差点没站住，幸好张琴在一旁扶住了她。
她靠在张琴身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方建军收起借条，小心地放回文件袋，然后对店里还在张望的邻居们抱了抱拳，语气缓和了许多：
“各位老邻居，各位街坊，今天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今天每份菜都多加一勺肉，算我们一家几口给大家赔个不是！也是谢谢大家刚才仗义执言！”
“建军哥太客气了！明天林成东再来你给我打电话！我过来帮忙！”
“是啊，丽君不容易，我们都明白！林成东要是敢欺负丽君，咱们就把他赶出粮食局家属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