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贵!
原本没明确线索、没目击证人、没有效物证的灭门惨案。
在陆诚接手后,思路一下子打开了,紧接着就是一路平推。
欧阳雄和李明都显得有些振奋,觉得案子快破了。
连队里不少老刑警也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这小子了。
然而,当警方试图秘密调查孙福贵的仓库,寻找那三种关键物证“润滑油、生姜、鼠药染料”的更直接证据时,却遇到了麻烦。
孙福贵似乎有所警觉,或者说他本身就比较谨慎。
他的仓库收拾得相对干净,常用的那辆三轮车也被他清洗过,虽然还能检出润滑油成分,但无法直接比对。
仓库里堆着姜,有姜皮纤维很正常,无法作为唯一证据。
最关键的是,警方在他仓库里没有找到打开的“蓝精灵”鼠药包装,也没有在明显位置检测到那种蓝色染料颗粒。
孙福贵被依法传唤到局里问话。
这家伙并不傻,面对询问,一口咬定自己虽然和程河有矛盾,但绝不敢杀人。
对于买鼠药,他解释就是仓库用的,用完了包装袋扔了。
对于案发当晚的行踪,他声称自己在家里睡觉,没人能证明,但警方也找不到他不在家的证据。
“妈的,这孙子!”负责审讯的刑警出来透气,气得直骂。
“证据链还是不够硬啊!”
李明皱着眉,
“润滑油和姜皮太普遍,鼠药染料没找到直接关联,光靠动机和体型吻合,定不了他的罪。”
欧阳雄面色凝重:
“如果找不到更直接的证据,恐怕很难撬开他的嘴。时间拖久了,对我们不利。”
一时间,刚刚明朗的案情似乎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有人开始怀疑,方向是不是错了?
或者,孙福贵只是巧合符合了那些特征?
就在气氛有些低落的时候,陆诚走进了办公室。
他刚刚去复核了技术队对孙福贵家及其仓库的二次勘查报告。
“陆诚,还有没有别的发现?”秦勉问道。
不管案件难不难,秦勉也动不动就问陆诚,把脑子落在了家里。
秦勉暗自摇摇头,这样下去可不行,跟小郑小胡一样了,别以后不会破案。
想到此,秦队长不免吓出冷汗。
这依赖感……
甩手掌柜不好当啊。
陆诚拿起一份报告,指了指上面的一张照片:
“这是孙福贵家院子里晾晒的一双旧布鞋的鞋底微距照片。”
众人凑过去看,照片上,布鞋鞋底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一些嵌进去的、颜色深暗的颗粒物。
“技术队已经对这些颗粒物进行了初步剥离和检测。”
“成分与程河家仓库窗户上那根尼龙绳磨损处提取到的微量附着物,高度一致。”
“包括那种特定的润滑油残留、黄心姜纤维,以及最关键的那种蓝色染料颗粒,虽然量极少,但确实存在。”
他顿了顿,继续道:
“这说明孙福贵在案发前后,穿着这双鞋,进入过一个同时存在这三种物质的环境。”
“并且,他的鞋底沾染的这些东西,与犯罪现场尼龙绳上留下的痕迹,形成了交叉印证。”
“这双鞋,就是把他和犯罪现场紧密联系起来的关键物证。”
当一群人还在若有所思的时候,陆诚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当关键物证的旧布鞋,以及那份确凿的微量成分比对报告摆在孙福贵面前时,他之前所有的狡辩和镇定都土崩瓦解。
孙福贵变了脸色,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十足证据面前,他只能认罪。
在后续的审讯中,他如实交代了全部的犯罪过程:
动机就是因生意竞争长期积怨,对程河怀恨在心。
案发当晚,他携带铁锤,利用对程河家地形的熟悉,从仓库窗户潜入。
他体型瘦小,无需他人协助,就能进入。
他本想偷窃财物进行报复,但在潜入过程中被起夜的孩子小程隐约察觉。
这就解释了客厅血迹形态的异常。
他惊慌之下用铁锤杀害了小程。
随后,一不做二不休,他潜入主卧,将熟睡中的程河夫妇杀害。
为了掩盖杀人动机,他伪造了入室抢劫的现场,翻动抽屉,然后原路返回,并将凶器铁锤丢弃在了流经镇外的一条河里。
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万万没想到,一根他用来撑窗户的普通尼龙绳,以及他作案时穿的那双沾满了“职业特征”的旧布鞋,成了将他钉死在死刑柱上的铁证。
根据孙福贵的指认,警方在河底成功打捞起了那把作为凶器的铁锤,上面残留的血迹经过DNA比对,与三名死者完全吻合。
至此,证据链彻底形成,案件宣告侦破。
这案子破的,还挺爽的。
虽然说不是一帆风顺,但有陆诚这个高手在场,再难的题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