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是置身事外。
但沐风云此刻的坦然承认,反而让他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权衡之中。
一个能逆境斩皇、心思缜密、胆魄过人的年轻圣皇,其潜在价值,或许远比沙家一份人情要大得多。
尤其是,他在时空轮转站中悍然出手,这份勇气是洛泰最为欣赏的。
凉亭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微风吹过庭园花草的细微声响。
空气仿佛凝固,无形的压力在两人之间弥漫。
洛泰缓缓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在沐风云身上,这一次,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邃。
他没有立刻表态,既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出言赞赏,只是淡淡地问道:
“哦?你可知,承认此事,意味着什么?”
沐风云迎着洛泰深邃的目光,坦然道:
“意味着沙家不死不休的追杀,意味着我可能无法活着走出北部湾,甚至……可能无法活着走出城主府。”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
洛泰闻言,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他轻轻敲击着石桌,出笃笃的轻响:
“你倒是看得明白。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承认?你本可以否认,本城主并无确凿证据。”
“城主既然问出口,心中必有定见。
否认,徒增笑耳,更失气节。”
沐风云回答得不卑不亢。
“况且,城主若真想拿我问罪,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就不会是城主本人,而是西煌城的执法卫队了。”
“哈哈,好!
有胆色,有智慧!”
洛泰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虽然笑声不大,却带着几分畅快。
“沐风云,本城主越来越欣赏你了。”
他站起身,负手走到凉亭边缘,望着庭院中摇曳的奇花异草,缓缓道:
“沙无痕,纨绔子弟,死不足惜。
黑风双煞,沙家鹰犬,手上血债累累,杀了也就杀了。
本城主与沙家虽无深仇,却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他话锋一转,侧头看向沐风云:
“本城主可以当做不知道此事,甚至可以为你遮掩一二,让沙家的视线暂时从你身上移开。”
“毕竟,以你目前的修为,无论是谁都想不到你会是出手的那位圣皇。”
沐风云心中一动,知道细肉来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西煌城主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庇护一个毫无根基、还惹下大祸的陌生人。
“城主需要晚辈做什么?”
沐风云直接问道,他不喜欢绕圈子。
洛泰欣赏他的直接,转身走回桌前,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本城主需要你,替西煌城,也替本城主,解决一个麻烦。
一个本城主……不便亲自出手的麻烦。”
“哦?连城主您都不便出手?”
沐风云眉头微挑,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程度。
一位圣帝巅峰强者,掌控偌大西煌城,还有什么是他不便出手的?
洛泰神色微凝,道:“实不相瞒,西煌城并非铁板一块,城内除了本城主府,还有三大势力盘根错节。”
“其中,‘金家’近年来势头最盛,其家主金不换,亦是圣帝修为,虽只是初期,但其家族与归墟深处的某个大势力有些牵连,行事愈嚣张,屡屡试探本城主的底线。”
他顿了顿,继续道:“三个月后,归墟‘黑渊废墟’将迎来百年一次的衰弱期,届时各方势力都会派人进入其中探寻机缘。”
“那废墟之中,有一处名为‘古魔药园’的遗迹,据说蕴藏着上古灵植,对我等修为亦有大用。
按照惯例,西煌城除我洛家外,三大家族亦有名额。”
“金家此次,必定会派出他们家族雪藏的那位天才,金无命。”
“此子年仅五千,便已是圣皇中期巅峰,战力堪比后期,更修炼了一种诡异的吞噬魔功,同阶之中罕逢敌手。”
“他若进入药园,以其霸道性格,其他人别说获取机缘,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而本城主府以及另外两家适龄的后辈,无人是其对手。”
沐风云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他不禁眉头微皱,稍加思索说道:
“城主是想让我,代表西煌城,进入黑渊废墟,对付那个金无命?如果是这样,那恕晚辈实难从命。”
开什么玩笑,平白无故的沐风云为何要替对方卖命,就凭他知道虚空那场厮杀?
且不说沐风云敢杀沙无痕,本就没打算长久隐瞒下去,他也知道瞒不住。
就算沙家知道了又能怎样?沐风云本身实力虽说不强,但也是圣皇之尊。
如果混沌归墟真的待不了,沐风云毫不犹豫会撒腿就跑,反正这地方他又无牵无挂,魔界之事徐徐图之未尝不可。
以他圣皇的修为,加上从沙无痕手里抢夺的舰船,沐风云自信只要他想跑,沙家拿他断无办法。
因为在与钟贤的交谈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