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无关的‘顾问’。只有你和我。我们需要谈谈……关于《租借法案》的《修正案》,特别是……那份‘附加条款’。美方要求派驻‘后勤联络与安全协调官’并享有相关区域‘必要管理权限’的条款……这几乎等同于军事管制。这……这触及了代英最后的底线。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方法,既能让援助持续,又能保全……一些体面。”
胡佛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平静地回视丘胖子。
“温斯顿,”他缓缓说道,声音里没有了白天的热情,重新变得冷静而务实,甚至带着一丝在狩猎场上未曾有过的锐利,“体面是奢侈品,生存才是必需品。总统先生希望看到的是效率和安全得到绝对保障。附加条款……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些奇特的餐盘痕迹,仿佛那是什么隐喻。
“但是,”胡佛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这取决于,你们究竟能为此……付出什么样的‘对价’?或者说,你们准备在太平洋,在未来的……金融秩序里,让渡出多少……‘话语权’?”
丘胖子的脸色在炉火的映照下明暗不定。他紧紧攥着雪茄,知道真正的谈判,此刻才刚刚开始。而对方提出的“对价”,其重量可能远超他的想象。
餐厅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炉火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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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伦敦的丘胖子与胡佛在苏格兰猎场上商讨着决定未来格局的事宜的时候。
空气里弥漫着尼古丁和恐惧混合的味道。叶若夫,这位一度权势熏天的内务人民委员,此刻正像一头被逼到角落的困兽,向他的死敌贝利亚发起猛烈的攻击。他的声音尖利,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的脸上。
“贝利亚!你能否向大林子同志和全体人民解释一下,在芬兰的雪地里,你那些‘英勇’的部下是如何将一场惨败伪装成有鼻子有眼,‘酣畅淋漓’的大胜的呢?!因为你们的欺瞒和愚蠢,我们整整两个最精锐的步兵师和一个近卫坦克师几乎被打光!损失报告被你的人篡改,阵亡通知书被压下!直到现在,这些英雄部队的番号都因为补充不上兵员而濒临取消!这是对红俄的背叛!是对祖国的犯罪!”叶若夫挥舞着心腹前往芬兰边境几份搞来的证据,要将“芬兰战争真正失利”坐实在贝利亚身上。(其实大林子什么都知道)
贝利亚则显得阴沉得多。他扶了扶眼镜,镜片的反光让人根本看不起他目光。他没有直接反驳关于芬兰的事情,而是采取了另一种反击的手段,那就是打痛点。
“叶拉夫同志,你的表演总是如此激动人心。”贝利亚的声音平稳而充满嘲讽,“但在你急于给别人定罪之前,是否应该先清理一下自己家门前的血迹?你主持内务部期间,‘契卡’的监狱里塞满了多少无辜的同志?你签发的逮捕令,导致了多少忠诚的党员、优秀的工程师、甚至功勋卓着的指挥员含冤而死?你所谓的‘警惕性’,不过是你病态的猜忌和疯狂攫取权力的遮羞布!你才是那个真正削弱了我们祖国力量的人!”
两人在会议上像菜市场泼妇骂街一般互相争吵,揭发的丑闻和指控一个比一个骇人听闻。其他的与会者噤若寒蝉,生怕任何一点表情或动作引火烧身。
而坐在长桌尽头的大林子,只是默默地抽着他的烟斗,目光在两位争吵的下属之间缓缓移动,如同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甚至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他需要这种斗争,需要他们互相撕咬,互相消耗,这样才能确保没有任何一人的权力能够膨胀到威胁到他本人的绝对权威。芬兰的失利固然令人恼火,内部的清洗也确实有些过火,但这些相比于掌控权力的平衡游戏,都是可以接受的代价,虽然托洛茨基已经死了,但是他的阴影依旧笼罩在红俄的内部。
虽然,表面的平静之下,大林子有着自己的动作与打算,他从来都没有指望上眼前的这两个小丑能做些啥大事。
如今德意志军队在边境的庞大集结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除了根除托洛茨基的影响外,第二重要的事是,他,需要能打仗的将军,这自然而然便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下属了。
“在全国所有的古拉格(劳动改造营管理总局)系统中,寻找朱哥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上一次关于朱可夫的可靠记录,是一年多前,他被押上一列开往西伯利亚最深处劳动营的封闭列车。然而,情报显示,那列火车在穿越中西伯利亚高原某处偏僻路段时,发生了严重事故,脱轨后坠入冰冷的山谷里。后续的搜查报告称:“全车人员,包括押送人员与囚犯,无一生还。”朱可夫的名字,就此被列入了“已故”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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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距离莫斯科数千公里之外,西伯利亚无边无际的泰加林深处。
一条清澈冰冷的溪流旁,一个年轻的女人正轻声哼唱着古老的俄罗斯摇篮曲:“Бaю, 6aюшkn, 6aю, he лoжncr ha kpaю…”(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