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朵残缺的莲花形状,旋即被周围翻涌的黑气吞噬殆尽。
楼毕展开那张从乱葬岗带回的符纸时,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朱砂血痕。
符纸上扭曲的云纹咒印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红光,那分明是蓬莱阁禁术「锁魂引」的起手式——
当年他在藏经阁抄录典籍时,曾在第七重暗格里见过此咒的残卷,当时师傅还笑着用戒尺敲他手背,说这等阴邪法术早该随前朝一起埋进土里。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惨白,楼毕猛地将符纸按在桌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前天在总坛,那名自称领的老者徒手捏碎流剑时,袖中滑落的半枚青铜令牌他至今记得清楚——令牌边缘刻着的「蓬莱」二字,被岁月磨得只剩浅淡痕迹,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眼底。
他早该想到的。
能将蓬莱心法练得如此阴诡,又对锁魂引这般禁术了如指掌的,整个修真界屈指可数。
他曾疑心是师傅座下的哪位师弟走火入魔,甚至偷偷潜入过藏经阁核查典籍借阅记录,却唯独漏了那个最不可能的人。
烛火突然爆出一声轻响,楼毕望着符纸上逐渐清晰的掌纹,喉结剧烈滚动。
那掌纹虎口处有一道斜斜的旧疤,与十年前师叔为救他被妖兽抓伤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当年师叔被逐出山门时,全阁上下都传他偷练禁术堕入魔道,唯有自己偷偷藏起了师叔留下的那方砚台,砚底刻着的「东洋」二字,如今看来竟像个天大的笑话。
夜风卷着纸钱灰烬从窗缝钻进来,楼毕猛地攥紧符纸,指缝间渗出鲜血。
他想起今早和东道人在总坛作法时,袖中掉出半块带血的玉佩——那是他及冠那年,师祖亲手为他系在腰间的护身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