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约定的茶馆,就看见青岛老板坐在窗边。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眼神里却藏着几分算计。
见林宇进来,他立刻起身,脸上堆着客套的笑:“兄弟,久等了!这船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虽说有点小毛病,但修修就能用,你要是真心想要,一口价,一万块,少一分都不行。”
林宇在他对面坐下,没急着接话,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说:“老板,我是来买能用的船,不是来买个‘修修就能用’的架子。您先说说,这船到底有啥毛病?”
青岛老板眼神闪烁了一下,干咳两声:“也没啥大毛病,就是船底有点锈,引擎老了点,花几百块修修就好。
我当初可是花两万买的,现在一万卖给你,你赚大了。”
“一万?”林宇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板,您这可不是实在,是把我当外行糊弄啊。”
他侧身从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压载水舱的结构图,指着其中一道线说,“您说的‘小毛病’,是不是包括压载水舱这道半米长的裂缝?这裂缝可不是锈出来的,是船身钢板应力断裂,普通焊接根本焊不牢,得用特种焊条做分段焊接,还得做应力测试。您打听打听,大连哪家修理厂能做?就算能做,没个三五千块下不来。”
青岛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你......你怎么知道这裂缝?我没跟罗老板提过啊!”
“我昨天特意去港口看了船。”林宇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除了这裂缝,引擎的活塞快磨平了,舵机齿轮锈死了一半,船底还有三处锈蚀透了的小窟窿。这些加起来,修船就得五千块,您现在要一万块,合着我花一万块买艘船,还得再掏五千修,这账我可算不过来。”
王大春在旁边帮腔:“就是!您这船要是没这些大问题,您也不会急着转手吧?”
青岛老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林宇不仅懂船,还把隐患查得这么清楚。
他咬了咬牙,还想挣扎:“就算有这些毛病,我买的时候花了两万,总不能让我亏太多吧?九千,九千块,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了,再低我就不卖了!”
“九千也不行。”林宇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老板,您心里比我清楚,这船要是修不好,就是一堆废铁。您现在到处找修理厂,没人敢接这活,再拖下去,船放在港口还得交停泊费。我给您算笔账:五千块,您能收回一些成本,不用再费心找修理厂,也不用交停泊费;要是您不卖,这船砸在手里,最后可能连三千都卖不出去。”
青岛老板的手指越攥越紧,额头上渗出了细汗。他沉默了半天,抬头看着林宇:“兄弟,你这价压得也太低了,五千块,我这亏多少啊!”
“您亏的是没看清船的隐患,我赚的是能修好这船的技术。”林宇身体微微前倾,“我实话跟您说,这船的裂缝,除了我,没人能修好。您卖给我,至少这船还能派上用场;要是您非要等高价,最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话戳中了青岛老板的痛处。
这几天他跑遍了大连的修理厂,师傅们都摇头说修不好,他早就没了当初的底气。
他盯着林宇看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行!五千就五千!算我栽了!不过咱得签合同,钱一到账,这船就跟我没关系了!”
林宇笑了,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老板爽快!我这就给您钱,签完合同,咱们去办过户手续。”
青岛老板接过合同,手指有些颤抖地签上名字,嘴里还在念叨:“早知道这船这么多毛病,我当初说啥也不买......”
林宇把五千块现金递给他,语气带着几分坦诚:“老板,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买船可得仔细验。这船我修好了,以后说不定还能跟您做水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