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娘!这玩意儿比墓碑还沉!”王老五弓着背往甲板拽,帆布靴在鱼鳞上打滑。
林宇搭手帮忙时,指尖触到棺盖缝隙里干涩的木屑,突然想起村里老人讲过的禁忌,镇海棺里若装着高僧遗骨,开棺会惹来海煞。
他眼角余光瞥见王大春死死盯着棺尾的“安”字刻痕,喉结滚动得厉害。
棺材横在甲板中央,霉烂的木板散发出腥甜气味,混着鱼获的咸腥,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赵老三搓着手直往后退:“小宇,这玩意儿搁船上,晚上起夜不得吓破胆?”
“拿帆布盖上。”林宇踢开脚边的鱼筐,目光扫过众人发亮的眼睛,“都听好了,谁也别打棺材的主意,真要真是镇海棺,乱开棺,是要被煞气缠身的。”
当“镇海棺”三个字从林宇口中说出后,甲板上突然静得能听见鱼鳃翕动的声响。
赵老三的旱烟袋“当啷”掉在鱼堆里,他盯着棺木上模糊的日月纹,喉结像卡了块鱼骨:“真、真是老辈人说的镇海棺?”
“我奶说那棺材前宽后窄,棺头必雕日月纹......”王老五的手指抖着指向棺木,帆布手套蹭掉块霉斑,露出底下暗红的朱漆,“跟故事里说的一模一样!”
“小宇,这要真是镇海棺,交给警察是不是不好?毕竟,按规矩,是要重新沉海的。”
“是啊,不然的话,村里是要遭祸的。”
年轻船员们齐刷刷后退,鞋底碾过鱼鳞发出“咯吱” 声。
海风卷着雾气涌来,裹着棺木散发出的咸腥霉味。
林宇蹲下身,指尖划过棺侧剥落的木屑,那里隐约露出半道符咒的痕迹:“按老规矩,这东西捞上来是得重新沉海,还得摆三牲祭海神。”
“但我也是头回见真家伙,不敢打包票。”
“那、那要是弄错了呢?”林海攥着鱼叉的手心里全是汗,叉尖在甲板上划出火星,“万一不是镇海棺,送派出所会不会......”
“所以先盖着。”林宇站起身,帆布裤腿扫过棺木上的红绳,“回村找村里老人们瞧瞧,要是镇海棺咱就备三牲祭海;要不是,该上交上交。”
他目光扫过众人煞白的脸,故意提高声音,“都别自己吓自己,这年月还能让棺材里的东西蹦出来不成?”
林宇虽然这样说,但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这玩儿摆在这儿,实在是有些瘆人,尤其是诱鱼灯的光剧烈晃动,棺木在帆布下发出“吱呀”轻响,像是有人在里面翻身。
“都去忙吧!”
林宇挥了挥手,看着船员们如蒙大赦般散开,才独自靠在桅杆上。
晨光刺破薄雾时,甲板上的帆布还凝着夜露。
林宇推开舱门,咸腥的海风裹着碎金般的阳光扑面而来,远处海天相接处,朝霞将海面染成流动的琥珀色。
他倚着桅杆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昨夜镇海棺带来的不安,在这壮阔的日出中渐渐消散。
“快看!那是啥?”赵老三的惊呼声划破寂静。
林宇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迎着朝阳的海面上,几道银蓝色的身影破浪疾驰,尾鳍划开的浪花泛着珍珠光泽。
“是海豚!”林海扒着舷窗,望远镜的金属边框硌得眼眶发红,“至少有二十头!”
这群海豚像跃动的精灵,时而钻入浪谷,时而腾空而起,在晨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最惹眼的是条通体粉红的海豚,它高高跃出水面,圆滚滚的肚皮映着朝霞,突然冲着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