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完山货,你就总惦记着他,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你这死孩子,瞎说什么?妈什么时候......”
王玉芬有些心虚,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林宇。
林宇笑了,认真地说:“妈,这事儿不用害羞,我也觉得这大叔人不错,为了你的后半生有个依靠,这事儿不丢人。”
王玉芬脸更红了,嗔怪道:“别胡说了,快赶你的车吧,你知道个啥?”
其实,林宇早就看出王玉芬对杨友江有好感。
从母亲每次提到杨友江时那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以及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林宇就明白了母亲的心意。
他内心是支持的,父亲走了,母亲独自拉扯他们长大,吃了太多的苦。如今若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相伴度过余生,林宇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林宇和王玉芬坐着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市里。
城里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来来往往,各种叫卖声交织在一起。
他们四处打听,终于在一条略显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打大碴子和苞米面的地方。
那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的围墙是用土坯砌成的,有些地方已经掉了泥块,露出里面的土芯。院子门口挂着一块有些破旧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打苞米加工” 几个字。
走进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老旧的机器,机器上满是油污和灰尘,看得出已经使用了好些年头。
机器旁边,堆着几袋等待加工的苞米,袋子破了好几个洞,玉米粒从洞里漏出来,洒在地上。
院子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些盛粮食的簸箕和箩筐,有些已经破损不堪。
此时,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打大碴子。
大概有七八个人,他们或蹲或站,脸上带着朴实的神情。
有的人手里拿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飘散;有的人则聚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今年苞米的收成。
有个穿着蓝色粗布衣服的大叔,裤腿上还沾着没洗净的泥巴,正坐在小板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院子里的人来人往。还有一位大妈,怀里抱着一个裹着花布的小孩,小孩正好奇地盯着那台机器,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大家都在耐心地等待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加工的进度。
在机器打大碴子出现之前,人们只能依靠传统手工方法来处理苞米。
每到秋收过后,家中的长辈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要挑选出颗粒饱满、无虫蛀的苞米。这些苞米会被倒入大缸中,添上清水浸泡。浸泡的时间颇有讲究,短了,苞米太硬难以处理;长了,又容易导致苞米变质。通常要浸泡上三到五天,期间每日都要换水,以保证水质清洁,让苞米在适宜的环境中 “吸饱水分”。
浸泡完成后,便是舂捣的环节。
这需要用到一种特制的石臼和木杵。石臼通常是由整块石头凿制而成,呈碗状,底部较为厚实,放置在稳固的地面上。木杵则是一根粗壮的木棒,长度适中,方便握持。
家中的青壮年男子往往承担起舂捣的重任,他们高高举起木杵,再用力砸向石臼中的苞米。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 “咚咚” 的声响,苞米在反复的舂捣下逐渐破碎。
但这过程并不轻松,不仅需要耗费大量体力,而且要持续不断地舂捣,才能将苞米颗粒打得足够细碎。
舂捣过后,得到的是一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