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借了火抽了两口。
整个人都舒服地打了个摆子,放松了不少。
王兴汉问 ,“是不是很暖和。”
庙祝笑得露出那独剩一颗的门牙,“暖和!特别暖和!”
王兴汉把烟拧灭,淡淡地说,“用学生的鸡蛋钱买的,肯定暖和。”
呸……
老庙祝一口啐掉烟头,跳起来的时候,裤子已经掉了, 飞快地脱衣服。
“不要了,秋衣秋裤不要了,拿走……”
王兴汉不紧不慢地把他那些臭得要死的棉衣棉裤都捡起来,转身就走,“不要,那就都别要了吧!”
“要要要!”老庙祝又开始往回穿,跟特么电视倒放似的。
从王兴汉手里把衣裤抢回去之后,又想几把不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狗东西,没人性啊……”
“老谷子吴春桦两口子老实人,怎么养出来你这么个孽畜……”
骂不过瘾,索性跳起来,虚空画符,扯着嗓子大叫,“电母雷公,速降神通,劈了这个孽畜,轰轰轰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老庙祝在王兴汉背后施法。
王兴汉看了看天,笑得很自然,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四面八方的山里都传来鞭炮祭祖的声音。
远归的人儿正家中与父母欢笑。
路上的行人想到那张望的亲人,步伐越发的轻快。
去年出门的年轻夫妻,今年怀中已抱着沉睡的婴孩。
瓦屋上的炊烟带着腌制腊味,香飘十里。
平桥镇的小学生有人手里提着腊肉,有人捧着父母从外地带的糖,有人拿着鸡蛋,追着载着老师的客车,一边跑一边喊……
“老师,我爸妈给你们拜年的礼……”
“老师,过完年要回来啊……”
“老师,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还没讲清楚呢……”
九零年的开局,中规中矩……
九一年,先拿人祭旗,再起飞……
王兴汉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目光最后落在了赖青山家的屋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