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中不便亲至,特命奴婢送来长命锁一对,贡缎十匹,还有几支上好的山参给夫人补身。
娘娘还让奴婢带话,请夫人好生将养,待满月后,她再向陛下请旨,回府探望小侄女。”
王清晨代源冰谢了恩,又让青娘封了上等赏封给女官和内侍们。
“冰儿,都怪我,为夫差点忘记给岳丈大人报喜了!”
“墨涤你骑马往魏国公府跑一趟!”
随着宫里送来的贺礼,王清晨才想起自己错过了什么。
墨涤领命而去,马蹄声在清晨的街道上格外清脆。
魏国公府的反应比预想的还要快。
不到半个时辰,源冰二哥源华便带着一众女眷,乘坐着装饰喜庆的马车来到了侯府。
“小妹,爹在京郊京营呢!
我已经派人去通禀了!
快让我看看小外甥女!”
那粗枝大叶的汉子竟然穿着一身甲胄就来啦,并且丝毫没觉得不妥。
他大步流星走到床前,俯身端详着襁褓中熟睡的小文英,那刚毅的面庞瞬间柔和下来,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嘿!
这小模样,真俊!
像她娘,不像她爹!”
源华哈哈一笑,小心翼翼地用粗粝的手指碰了碰婴儿的脸颊,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轻柔。
他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塞到源冰枕边,“二哥的见面礼,给我们小文英打个小金锁!”
源冰看着二哥,眼中泛起泪光,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二哥,你这身打扮就来,别吓着孩子。”
“怕什么!
我源家的闺女,将来也是要识得金戈铁马的!”
源华不以为意,又转头拍了拍王清晨的肩膀。
“妹夫,恭喜!
又添一口,看来我也要加油啦!”
如今他们夫妻还是只有源潼一个孩子。
不过他也不着急,毕竟两人都还年轻。
源华并没有多留,匆匆吃过午饭便离开了。
如今京师虽然已经解除大部分戒严,但是京师之外的京营乃至京师卫戍仍然处于戒备状态,这种情况可能要持续到年后才行。
每次新帝登基都是如此,只有政权平稳过渡(梁朝正式接手军权)之后,这种戒严才会逐渐解除。
源徒是天黑之前进的京师,自从新帝将京畿防务全权交给他的时候,他便在京武营中再没动过地方。
而随着新朝最有权势的人进入京城,京城各处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侯府门前,车马悄然。
源徒并未大张旗鼓,只带了数十名亲卫,身着常服,但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军旅淬炼出的肃杀之气,依旧让侯府上下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岳父大人。”
王清晨躬身行礼。
源徒目光如电,在王清晨面上一扫,微微颔,声音沉稳:“冰儿和孩子可好?”
“母女平安,劳岳父挂心。
冰儿正在房中休养,小女也在。”
“带路。”
源徒言简意赅。
进入内室,药味混合着淡淡的奶香,源冰见到父亲,眼眶微红,挣扎着想坐起:“爹……”
“躺着,别动。”
源徒快步上前,按住女儿的肩头,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却洋溢着幸福的脸庞上,紧绷的神色柔和了些许。
他又看向一旁摇篮里安睡的婴孩,那小小的一团,让他刚毅的眉宇间不禁流露出一丝近乎笨拙的温柔。
“像你小时候。”
他低声道,伸出带着厚茧的手指,极轻地碰了碰外孙女的脸颊,那触感让他指尖微颤。
“爹,您怎么亲自回来了?京营那边……”
源冰关切道。
“无妨,都已安排妥当。”
源徒摆摆手,目光转向王清晨。
“随我到书房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