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家酒楼此刻已是戒备森严,原本迎客的朱漆大门紧闭,只留侧门供工匠进出。
“王大人,按您的吩咐,扑卖场又重新布置了一番,不过今天有许多熟客前来预定包厢,不知您……”
掌柜见王清晨到来,连忙上前躬身。
“价高者得,先来先得!”
王清晨说道。
这种时候能薅一点是一点,反正这些世家大族不缺这点银子。
掌柜闻言,连忙应道:“小人明白!
这就去安排人拟定包厢价目,临街的上房定要标到最高!”
他就怕王清晨是那种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那样可就要得罪不少人了。
好在王清晨是个明白人。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被王清晨叫住。
“等等,所有包厢的窗户今晚之前全都换成透光的琉璃窗。”
掌柜虽不解其意,却也不敢多问,躬身应下快步退去。
既然要做就要让他们觉得值得,觉得这份钱花的心甘情愿。
王清晨缓步走上二楼,凭栏望向楼下正在搭建的竞价台,朱红绒布已铺得平整,几名工匠正小心翼翼地将琉璃镜样品安置在台侧的木架上,镜面反射着日光,晃得人眼晕。
一直待到暮色四合,亲眼确认了各项布置无误,才悄然离开。
回府的路上,他特意绕道经过几家大商号的门口,果然见车马盈门,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内里关于明日扑卖的激烈讨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躁动的期待。
次日,王清晨如常上值户部。
衙门里比往日更显忙碌,书吏们抱着卷宗快步穿梭,算盘声噼啪作响,空气中却流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紧张。
不少官员见到他,行礼时眼神都带着探究与敬畏。
宋文清几次欲言又止,显然被各方请托搅得不堪其扰,但见王清晨沉静如水的神色,终究没敢多言。
午后,王清晨提前半个时辰抵达董家酒楼。
此时的酒楼已与昨日大不相同。
临街的窗户果真全部换上了透明的琉璃窗,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引得路人频频驻足惊叹。
酒楼门前车水马龙,华盖云集,各家仆役衣着光鲜,安静却壁垒分明地守在自家马车旁,彼此间眼神交错,暗流涌动。
掌柜的额上见汗,小跑着迎上来:“大人,包厢……包厢全都订出去了,最高的一间天字号出到了五千两!”
他声音颤,既兴奋又惶恐。
“按规矩办事即可。”
王清晨语气平淡,目光扫过楼下黑压压的人群。
竞价场设在一楼大厅,此时已坐满了人,大多是各地大商号的代表,亦有少数衣着低调却气度不凡者,想必是某些世家的白手套。
交谈声低而密集,如同暴雨前的闷雷。
戌时正,锣声三响,全场骤然安静下来。
王清晨并未亲自出面,而是由新闻司一位以口才着称的主事主持。
流程简洁明了:先是几款规格不一的琉璃镜的扑卖,一共五十面,其中三十面小面镜,正常镜匣大小;十五面中面镜,柜面大小;五面等身镜;
然后才是琉璃镜代理权的扑卖以及水泥代理权的扑卖;
随后宣布竞价规则——价高者得,当场交割三成定金,七日内核验资质并付清全款,违约者定金罚没且永久取消竞拍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