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会到这边来。
还给她背了一兜鸡蛋,怕是攒了一个腊月都没舍得拿去卖。
年前那一次她是带着期待回去的,也是带着绝望走的。
黄绣云这个当娘的拦都没拦住。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能怎么办?
花溪走了这么久,她也煎熬了这么久。
骂了老大骂老二,整个腊月那么些天家里就没消停过,乌烟瘴气的。
别看分了家,儿子儿媳妇都不受她管了。
但是花溪这个事情她占理。
都是当娘的,都有儿女,当娘的护着自己的儿女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花溪这才刚刚死了男人,难得回来一次娘家,两个嫂子都各有想法,还打着为花溪好的名义。
两个儿子看着也不像是个傻子,可偏偏在这件事情上都成了个糊涂蛋,被自己媳妇哄的一愣一愣的。
真的叫黄绣云寒透了心。
骂起来一骂一个不吱声。
骂的狠了,两个媳妇先后都往娘家跑。
大年初一刚过,黄绣云就在家里就待不住了。
两个儿子再三保证会帮着照看那几只鸡,她收拾了一下就过来了。
这个年她那边不好过,花溪这边肯定也不会好过。
她得过来看一眼,不看一眼不放心。
大年初三雪刚停,路两旁还有厚厚的一层。
太阳倒是出来了,也没有一点暖和气。
冻得人连门都不敢出。
花溪屋里一直烧着火盆,英英尿湿了的那个小褥子翻来覆去的烤,总觉得没有干透。
烤的那个尿骚味儿满屋都是。
熏的人脑子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