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蕴清的手在距离黑兔子的耳朵只有几公分的地方突然顿住了。
黑兔子紧张得想抖耳朵,但顶着季蕴清那极具存在感的目光,它又一动不敢动。
结果下一瞬,季蕴清就把手收了回去,将黑兔子上下打量一番后,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咚。
脸着陆的黑兔子一脸懵登地趴在桶底。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黑兔子疑惑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问题的时候,擦干净手的季蕴清却忽得开口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既然决定跟我合作,就不要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了。”
季蕴清的嗓音里虽然听不出来喜怒,但黑兔子很明显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快。
所以就算季蕴清把擦手的纸团丢到它脑袋上,黑兔子也不敢发出什么动静。
直到听见关门声,它才怂怂地从桶里探出头,瞄向紧闭的卫生间门。
回想起季蕴清的反应,黑兔子咂吧咂吧嘴,神情忽得凝重起来。
先不提区区一个小世界的npc,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压迫感。
为什么他会知道主人的存在?
难不成…主人其实还筹备着别的计划?
思忖再三后,黑兔子费劲地翻出垃圾桶,一蹦一跳地消失在原地。
*
季蕴清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柳肆刚从外面回来。
表情瞧起来相当烦躁,应该是挨训了。
季蕴清走到沙发旁坐下,挑起一边眉毛,“你哥给你打电话了?”
柳肆:“……”
他没接话,但明显垮下去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身为另类“弟控”柳昀的多年好友,看到他因为柳肆的事而折腾得心力交瘁,季蕴清想了想,还是替柳昀说了句话:
“柳肆,偶尔也听一下你哥的话吧。”
柳肆斜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见状,季蕴清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他没义务帮柳昀管教弟弟,总归是柳家自己的事。
更何况跟柳昀太熟,直到现在,柳肆在他眼里,还是那个天天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会掉小珍珠的熊孩子。
季蕴清一直不觉得柳肆对随野的感情能持续多久,毕竟这小子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
所以可怜的柳小肆,对于季蕴清来说,他连个正儿八经的情敌都算不上。
季蕴清不再关注柳肆的情绪,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连接上全息头盔,十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动,屏幕上闪过一串又一串代码。
空气沉默了一阵儿。
柳肆收回落在随野身上的目光,扭头看向随野,有点别扭地问:
“季蕴清,你…真觉得这法子可行吗?”
季蕴清眼也不抬,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柳肆张了张嘴,发现他没办法反驳季蕴清,眼底的光黯淡下去,“…说的也是。”
他又回过头,瞧着随野毫无血色的脸,怔然地喃喃:“要是咱们失败了该怎么办…”
季蕴清察觉柳肆情绪的不对劲,敲键盘的手一顿,忽得问:“怎么?你哥要禁你足吗?”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柳肆的痛处。
他愤愤地捶了下床,怒道:“你是蛔虫吗?这么烦人。”
明明他对着那几个狐朋狗友三令五申不要透露他的行踪,可他哥还是得知他在医院守着随野的事。
随后就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回家,还要禁他的足。
柳肆能理解他哥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毕竟他当时得知随野跟那么多人搞暧昧的时候,也快气死了。
但他觉得,他都已经这么大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跟谁谈恋爱,怎么谈,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为什么他家里人非要插手,对他管东管西的?
听着柳肆止不住地抱怨,季蕴清嗓音淡然,“我只是比较了解你哥的脾气,他一直把你当小孩儿看。”
柳肆愣了愣,忽得想起季蕴清确实跟他哥关系不错。
但他哥那一辈儿的人基本上都成家的成家,抱娃的抱娃了。
回头一看,好像就他哥跟季蕴清还在打光棍。
不知想到了什么,柳肆的语气忽得阴阳怪气起来,“季叔叔,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的,就别在野哥身上浪费时间呗。”
他刻意在“老大不小”上加重音调,顿了顿,紧跟着又补充:“你放心,你走之后,我会照顾好野哥的。”
闻言,季蕴清嗤笑一声。
这小子的打的算盘珠子都快嘣他脸上了。
他合上电脑,轻点着头盔边缘,似笑非笑地说:“可是我跟随野交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