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鲜血铸就了九天门的威名远扬。
你我皆是他脚底石、手中剑,你我皆是助纣为虐的棋子。”
“你知道父亲的来历么?你根本不懂得这个人的可怖!
他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仅凭你几句话就能够撼动吗?!”
“那么孩子的用途是什么。”
净霖跨近,眸中漆深,“孩子,整个中渡被明收暗抢的孩子,他们的用途是什么?喂养血海,还是制成丹药?或者两者兼顾。
九天君以正道之名广纳天下贤才,然后将这些心系苍生的肝胆儿郎送上边线,最后叫他们葬身血海,死无全尸。
澜海是其中之一,他常年守着清遥,他从中觉察了端倪。
谁动的手,你,父亲,还是某位赤胆忠心的兄弟?”
“不是。”
黎嵘反驳道,“不是!
我怎么会杀他!”
“你下不了手。”
净霖无情地说,“于是你看着别人下手。”
“这一切都是臆断。”
黎嵘说,“你仅凭这句话就想要说服谁?天下分界,君父成为世间大统,真佛也要匍匐于九天境中!
你看看三界,大局已定。”
“既然大局已定,你在查什么?”
净霖说,“南边的旧庙全部摧毁,九天门的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你却还在九天君的眼皮子底下探查隐秘。
你多次救我于危难之际,然而你要的不是一声‘兄长’。
你是他最得力的儿子,你也是最像他的儿子。”
“住口!”
黎嵘勃然变色,“我待你,我待诸位,都是坦诚的兄弟情谊!
你今日所说的诛心之言,与我的本意背道而驰!
清遥之痛我也切身体会,你何做这般猜忌!”
“师兄要我活着。”
净霖忽然说。
“是因为我本相为剑。
天下能杀九天君者,非我莫属。”
卷宗散落一地,两个人隔物对峙。
中间不过几步而已,却像是横着天堑。
兄弟两字轻易掰开,被砸得破烂不堪。
